时奕定定地望着她,静候她的下文。
许远汀咬牙道:“你帮我涂药吧,好不好呀。”
他的注意力果真便被转移,不再纠结于刚刚的问题,转身去拿柜子上的药膏。
许远汀便趁这空当,开始脱鞋袜。只是时奕动作到底比她更快,她还没脱完,他已经又转过身来。
她坐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余光注意到他在看她,双手愈发不听使唤。嗯……刚才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觉得被他这样盯着,她再大喇喇旁若无人地脱鞋很不雅观。
可是都已经进行了一半了,忽然把鞋穿上,告诉他自己不想涂药膏了,大概会显得更奇怪。
于是许远汀只略微停顿一秒,便继续去解鞋带。
时奕走过来几步,用近乎蹲跪的姿势,停在她身前。
他很自然地搭了把手,轻松帮她褪掉鞋袜,在这个过程中,神色没有半分变化。反倒是在看到许远汀脚踝处的伤疤后,眼神微微一黯。
她下意识用手挡了下那蜈蚣似的伤口:“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就不麻烦你了……”
“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他左膝完全接触了地面,用双手温柔地帮她卷起裤管。
“你好像,”他故意顿了顿,抬头瞥她一眼,意有所指道,“在对我撒娇。”
想起方才的举动,许远汀顿生悔意,不过能转移时奕的注意力,也算值得。
她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了,似乎每次面对他,她都是心虚语塞的那个。
时奕开始为她涂药,许远汀又蓦然想起两人在s大那次,也是他帮她按摩受伤的脚踝。
时过境迁,当时着迷于他的脸,只觉与帅哥肢体接触实在幸运。如今有了名正言顺的关系,反倒莫名害羞起来。可是明明,他们连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啊。
许远汀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忽然被时奕的声音打断思绪。
他问:“韩子轩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吗?”
这句话乍一听怪怪的,许远汀反应了下,才意识到时奕之前和她的约定——未经她的允许,对外两人仍声称彼此为朋友。
她迟疑两秒,摇了摇头:“应该……还不知道吧。”
“如果我告诉他,你介意吗?”
“不……”许远汀正要回答,突然想到什么,话锋一转,“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们聊天的时候会提到我吗?”
“偶尔会。”时奕诚实道,“你在国外那几年的情况,包括你回国的消息,我都是从学长那里得知的。”
可惜的是,关于中间那五年,韩子轩也知之甚少。
“这样啊。”许远汀没再继续问下去,转而回答上一个问题,“也不必特意告诉韩子轩,哪天他问起我,你跟他说一声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