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只想摸摸他的头,就像小时候许以南在学校得到表扬,她鼓励他时那样。可惜这个臭小子长大后就不给摸了……
想到这里,她撇撇嘴,一字一顿地说:“臭弟弟。”
她果然将自己认成了许以南,时奕心想。错乱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他低头整理刚刚被她弄皱的袖口,状似不经意地追问:“我叫什么?”
许远汀错愕地睁大眼:“你生病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名字都忘记,需要他人提醒。
他现在这个姿势,倒正好方便了她。于是她贼心不死地伸出手,这次,如愿以偿触碰到了他的发顶。
时奕偏头,额头轻轻蹭过她的掌心。
许远汀收回手,口中念念有词:“没发烧啊。”
她狐疑地盯了他两秒,突然一板一眼地说:“时奕,你知道的,我是个心理医生。所以我摸摸头就知道你在想什么。”
四目相对,时奕心中一跳。
就听到许远汀接着说:“你就是嫌我送的礼物不好,所以你不高兴,才不让我摸,还故意耍我。”
他终于放下心来。
“很晚了,”时奕没答许远汀的话,只默默将玫瑰妥帖收好,“快回家吧。”
他问:“你一个人可以吗?需不需要我……扶你?”
才刚下车时她就脚步不稳,他有些担心,又不敢明目张胆,只能征得她的同意。
许远汀摇头,拍了拍胸脯:“放心,我可以。”
她的目的也达到了,爽爽快快地下了车。
穿过院子,输完指纹锁后,她转头回望,不远处的车灯是除月亮外唯一的光源,时奕静静倚靠在车旁,身影高大,却萧索。
心里某处莫名抽痛了下,许远汀冲他挥了挥手,大声喊道:“再见。”
他大概听到了吧,因她看到,他张了张嘴,无声地回应了她。
许远汀醒来时已近中午。
宿醉后大脑昏沉,有关昨夜最后的记忆便停留在时奕送她回来。
记不清自己是否道过谢,许远汀打开微信,向时奕发送消息。
许远汀:【昨天晚上谢谢你。】
等了两分钟左右时奕没回,许远汀便放下手机,如寻常的周末一样,去院子中修理花圃。
今日却有些不同。她眼尖地发现,院子外墙的花枝有折断的痕迹。
是被风吹落了?可附近并无半点花瓣残留。
是被过路人顺手折走?可能性也不大,这边极为偏僻,来客不多。
那么……也许是野猫罢。似乎前几夜她还听到附近有猫叫,小区里有流浪猫也很正常。
许远汀不再多想,修剪好花枝后,再拿出手机,时奕已回复了消息。
一个“不客气”的表情包。
还有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