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出去?我说错了吗?”谢闻昭甩开他,声音逐渐变大。
“你跟没事儿人一样,合着只有我着急是吧?这个家只有我担心妈,是吗?”
谢祾昭不想跟他吵。
大哥的精神这几年都不太稳定,现在焦急难捱,他更是容易情绪失控。
谢祾昭自己起身出去了病房。
谢闻昭还没骂过瘾,想跟上去,又怕自己一走万一母亲醒了看不到人,冷哼一声还是作罢。
谢祾昭在外面窗户前透气,初夏清新的风让他内心的焦灼都消散了些许。
他重复地弹开打火机的盖子,又合上,发出清脆的叮的声音。
再敢乱来,咱们就让她蹲大牢
守了三天,谢云莎终究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好像前几天的那一握只是兄弟俩的幻想。
医生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
出了医院,谢闻昭就差些晕倒,这几天他几乎是不眠不休,也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倦意上来,人就撑不住了。
谢祾昭又把他送回了医院休养了几天。
期间孟乐鑫闻讯还来探了病。
谢闻昭脸色苍白地半躺在病床上,消瘦了一圈,看着凭空添了几分书卷气。
孟乐鑫听说他都是为了守着他妈妈才病倒的——这种孝心在这个圈子里可太难得了,毕竟他没有多少竞争对手,只有一个掌权又不贪权的同胞弟弟,这个公司几乎又一半的产业都在他名下。
孟乐鑫看他一个高大的男人都显出些孱弱来,心里多少有点可怜。
她跟父亲关系一般,但母亲对她如珠如宝,代入自己,她能体会谢闻昭的伤心。
“见笑了。”谢闻昭有些窘迫,没想到跟这位孟小姐第二次见面不是风度翩翩地约她出来,而是这副模样在医院里见面。
孟乐鑫连忙安慰他,说了几句体恤的话。
谢闻昭神色微动,发现这个女孩比他想象的善良、通情达理。
不知不觉拉近了些距离。
这些年,跟清心寡欲的谢祾昭不同,谢闻昭身边莺莺燕燕没有断过,每一个他好像都很爱,又每一个都很一般。
孟乐鑫也没有多特别,但是现在他想定下来了,就当是让妈妈醒来能有件能让她高兴的事。
但是孟家……
谢闻昭温和地笑着,看孟乐鑫有些不舍地离开了病房。
孟家如何,再看看吧。
而且一切也得听听谢祾昭的意见。
吵闹归吵闹,谢闻昭知道弟弟对自己的好,也清楚没有谢祾昭的支撑,这个偌大的鸿遨早就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