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掀开帘子。
张大人倚靠在病榻上,眉眼间似有忧愁,身着一身孝衣,头戴白孝唇红齿白。
反正她脑袋宕机,除了真美真好看真俊真帅真的是词穷。
果然若想俏一身孝,这破碎感拉满。
原先方儒安在村里算得上是第一美男子,如今在这位张大人面前埋汰的和乞丐似的。
对美男子和美女子,颜狗陈念自是多几分耐心。
只见张大人依旧咳嗽几声,咳嗽的整个人都在颤抖,小厮张言去给他抚后背。
方儒安给他扎一针,咳嗽总算停止。
“不好意思见谅,还麻烦方夫人照顾好我的夫人和孩子,看这样子一路上诸多麻烦陈家村,等到石头镇,我张家定有重谢。”
“好说好说,张大人你好好养病,陈诚你没事陪着张大人聊天解闷,心情好了,病情自然好。”
陈诚……
他也算半个病人。
陈念这不是怕陈家村和这位身份地位有悬殊,一说说错话得罪人再加上语言差异嘛。
既然这位张大人醒了,他们赶路的脚程也加快许多。
张夫人喜极而泣一场又回到牛车上,怕这位娇弱的张夫人也生病陈念贴心的让自家人拿出一副她没戴过的兔皮帽给这位张夫人。
“夫人莫嫌弃,这帽子是新的,还未戴过。”
张夫人笑着道谢,她摸着这顺滑细腻的兔毛略感诧异。
瞧陈家村的穿着不似能买得起这兔毛帽子的人而且这毛色洁白没有一丝杂毛。
“夫人不用担心,这些都是我们经过雪山的时候打猎所得,还有村里人穿的那些毛皮也都是打猎所得。”
张夫人听了她的话,这会子自家相公醒了也有闲心打量起陈家村。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陈家村的牛羊当真不普通,那耗牛通身雪白还背着孩子,还有通体全黑的耗牛,阳光下一整个白的发光的雪羊。
“你们当真是逃难过来的?逃难不是?对不起我……”
她觉得自己的见识实在是太浅薄,逃难在她的印象里就是一路上看到的那种衣不蔽体,全家一锅而食野菜汤,吃草皮啃树根的画面,没想到陈家村这么特别。
“张夫人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我懂,咱们陈家村和其他村子的不同之处是咱们村子里的人特别团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苦过来又是同一个大姓所以一路上的苦难和其他村子也不同,我们逃难大多走得的山路而非走下面,也避免了很多问题,山上条件虽然艰辛,凶险也多可相比较山下资源还算是丰富。”
说来他们在山上的确是幸运的,缺水缺粮问题可比在下头走路的人要少得多,山下缺水缺粮到都吃观音土了,他们还能吃个半饱。
张夫人眨巴着小鹿一样的眼睛明显对陈念说的这些好奇。
陈念看到美女时不时露出羡慕的神情,人无聊也乐意讲这些给她听。
王老婆子和陈念一起走在后面许是觉得陈念讲话不够精彩,自己唾沫横飞讲的那些带有夸张玄乎成分,逗得张夫人哈哈大笑。
不得不说说话是门技术,陈念不咋会。
虽然王老婆子偶尔有夸大的成分,陈念听着也是津津有味。
她说话声音大,马车内清醒的张大人和小厮张言也听着她讲这些趣事,时不时还问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