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眼眸微闪,周骁知道自己失态了,却克制不住想把面前这个笑面虎撕碎。
“松手。”纪清棠急喝一声。
下一刻,纪洵挣脱出桎梏,吃力活动两周肩膀,面上仍是讨人喜欢的笑,“哥哥等会儿跟我坐一起吧。”
再次被冷落忽视的周骁立在一旁,侧脸轮廓凌厉。
灯光打落在英挺鼻梁上,投下淡淡阴影,他默不作声牵了下纪清棠的衣角,活像只卑微祈求的大狗。
不要同意他。
然而——纪清棠眼眸弯起,答应了纪洵的请求,“好啊。”
与此同时,捏着他衣摆的手指骤然收回,周骁冷着一张脸走出门,“我去帮忙。”
“……”纪清棠愣住,想上前拉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周骁走得很快很急,不再像之前迁就他走得那样慢。
oga无奈叹气,没办法,等会再慢慢哄吧。
而那只伸出又空空的手被纪洵轻轻捏起,骨感的五指滑进指缝间,狠狠扣紧。
纪清棠回头,视线与他对上。
“哥哥,我们走吧?”
纪洵笑得像只狐貍,眼尾的泪痣勾人心怀。
纪母:怪怪的,但说不清。孩子们这算……和平相处吗?
—
由于这只是一个小型的家庭聚餐,所以用餐地点选择一间不大但是温馨的餐房。
标准方桌,其上铺着经典黑色调桌旗,台面上有三两个烛台点缀映衬,仿法式复古装饰的鎏金底边。
陈姨早就摆好盘了,几人纷纷落座,纪母坐在主位上,“饿了就先吃,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
旁边空了个位置,是纪父的。
他最近在跟进一个大项目,几乎是住在公司了,便不等他一起吃饭。
纪清棠是最不客气的,在纪母话刚落下,他就用筷子夹起一只螃蟹丢到周骁的盘子上。
不要误会,他这不是在为刚才的行为道歉,而是——
“周骁,帮我剥。”
oga拖着尾音撒娇,水润眼眸乖戾且狡黠,让人无法拒绝他的一切无理要求。
“……”虽然周骁还在生闷气,但还是习惯使然地将螃蟹放进瓷盘里,用专属餐具剥起壳来。
纪洵若有所思看了两眼,而后夹起阿根廷红虾放进碗里去壳。
褪了壳的龙虾肉红白相间,肉质鲜美。为了去腥,他特地将它裹满醋送至纪清棠嘴边。
“哥,你尝尝这个。”
oga白皙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玩味,而后嫌弃推开筷子,“暂时不想吃这个,你自己吃吧。”
“……”
周骁默不作声将一盘子蟹肉推过来,声音里是克制不住的笑意,“吃这个。”
这副姿态宛若正宫对外边的花花草草表态:你们只是他的玩物,而我才是他的家。
“周骁对我最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