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三个捕快已经追到近前,当先的捕头抽出腰刀,喝道:“好个女贼东方颖,这样就想骗过差爷,真是痴心妄想,快快下马受缚!”东方颖对伍陆二女说道:“这个领头的交给我,其他两个就让给你们了。”说着掉转马头,缓缓朝那个捕头迎了上去。伍夏荷与陆秋樱也绕了个弯,拔出马鞍上挂着的腰刀,朝后面两个捕快冲过去。三个捕快都是一愣,这还是头一次遇到小姑娘不仅不跑,反而主动送上门的,各自发了声喊,纵马挥刀便砍了过来。东方颖手撑马鞍,飞起一脚,后发先至,结结实实踹在那捕头胸口,捕头惨叫如牛,身子像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摔在路边一棵树的树干上,当场晕死过去。再看伍夏荷二女,一个使了个铁板桥,轻轻巧巧让过刀锋,腰刀上撩,一下就劈开了捕快的下巴;另一个挥刀格挡,顺着对方刀身一抹一推,就平平削去了对方的半边脑袋。捕快所乘的三匹快马依旧扬蹄往前冲,两个捕快的尸身还挂在马镫上,被拖着跑了三四丈,才停了下来。东方颖骑着白马追上一匹黑毛空马,探身揪住了缰绳,伍陆二女也回过头各牵住一匹失去了主人的马。东方颖终于见识了伍陆二女的功夫,确实是训练有素,身手不凡,绝对不会成为累赘,反而是自己的好帮手。陆秋樱笑道:“东方妹妹,等下咱们还是烧烤马尾巴吗?也不知道前面关卡的官差还会不会上当?“东方颖得意地说道:“俗话说可一可再不可三,咱们再来一次又何妨?就算被识破了,那就硬闯过去,无非是多费一些力气罢了。”伍夏荷微笑道:“妹妹说的对,就这么办。尽快通过关卡,赶到府城,就能尽早救出小师妹。”当下三女又将三匹马儿缰绳绑在一起,陆秋樱问道:“为什么要将三匹马都绑着不分开?”东方颖解释道:“这样它们就不会四散乱跑,只能是一起埋头往前冲,三马齐奔势不可挡。”二女佩服地点点头,这个女侠妹妹还真是聪明机变,什么办法都能想得出来。将三匹马连在一起,也不理会三个捕快的死活了,各自跃上自己的坐骑,再次向雷州府城方向进发。果然不到五里路,又是一处关卡,东方颖依样画葫芦,在靠近的路边点燃了三匹连缰马的大尾巴,纵马冲关。这回三头“火烧马”却没有如预期的那样顺利冲关,却在人群中乱突乱撞,大闹关卡。守卡的清兵和衙役团团围住疯狂的马儿,吆喝拉扯,想要制服惊马,却也堵住了路面。东方颖三女见状,箭在弦上,也只得跃马强行冲关,各自举着刀剑,劈开清兵和衙役捕快,杀出一条血路。清兵和衙役们被砍了个措手不及,死伤大半,虽然跟着撤掉关卡,在后面追赶,却是不敢靠近,虚张声势地呐喊。三女知道已经离府城不远了,当即一鼓作气,一路狂奔,在黄昏之前便赶到了雷州城下。由于东方颖和伍夏荷的坐骑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陆秋樱的黄彪马虽然差点,尽力奔驰之下也还算健步如飞,到后来已经将追兵甩开了一里多远。当然这主要还是尾随的清兵和衙役们,心存忌惮,并不敢追得太紧。此刻城西门口,依然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门洞大开。事已至此,行踪已经败露,只能是一口气杀进大牢,迅速救人飞速撤退。东方颖毫不犹豫,拍马直接冲进城门,伍陆二女紧随其后。城门口的百姓和守卫兵丁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三女已经消失在街头。随后不久又是一队溃不成军的人马奔来,连声阶地叫喊:“不要放跑了女匪白马红巾……快拦住她们……别让她们进城……”一时间府城西门便乱成了一锅粥,百姓们奔走相告,白马红巾杀进城来了,守军和巡街的公差衙役们更是如临大敌,吵吵嚷嚷调兵遣将,大举围捕女匪……东方颖带着二女冲进西门,在一处街口拦住一个路人,问他府衙怎么走?那路人大叔见三女手执兵刃气势汹汹,不敢隐瞒,便指了指方向,简单地说了路径,就在城北三里左右距离。东方颖谢过路人大叔,便继续往里冲,到了城中央街心路口,便折而向北,依据那个路人的指示,冲向府衙官署。这时四面已经是锣声震天,喊声一片,四个城门也一一关闭了起来。东方颖三女不管不顾,看到一处巍峨巨大的宅子,门前广场左钟右鼓,一幢牌坊上书“三雷首埠”四个金色大字;里侧大院门口立着两座石狮子,门额正中悬挂着牌匾,上面写的正是“雷州府署”。当即跳下马背,将三匹马儿系在广场旁木桩之上,径直闯进了府衙大门。刚一进入大堂,立时从左右冲出两排手持棍棒腰刀的衙役,人数不下三十人,一个班头喝道:,!“好个白马红巾女匪首,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正好将你们一网打尽,明日跟死牢里的女飞贼一同问斩。“大伙儿一起上,务必拿下三名女匪!”众衙役齐声吆喝,纷纷扑了上来。“哼,不怕死的都尽管来,本姑娘先送你们下地狱!”东方颖心知一场恶战在所难免,迅即抽出背后长剑,左手刀右手剑,旋风也似地冲进人堆里,一番砍瓜切菜,大杀四方。伍夏荷跟陆秋樱也不甘人后,挥起大钢刀,从旁一顿劈砍。一时间大堂之内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东方颖如杀神附体,转眼间砍杀了十几个衙役官差,全都是一招毙命,毫无一合之敌。那个班头见东方颖简直是所向披靡,杀红了眼,不禁又惊又怒,舞动一把六环刀,呼啸着砍向东方颖头颅,狂喊一声:“你这该死的臭婆娘,老子将你大卸八块……”东方颖左手刀随意扫了过去,砸在班头的刀刃上,那班头手臂一震,六环刀脱手飞出,话还没喊完,只见白光一闪,一道剑气从额头灌入眉心,直达胸口。班头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东方颖一剑将脑袋劈成两半,东方颖飞身跃过他的尸身,唰唰两剑又结果了两个衙役。那边陆秋樱和师姐伍夏荷也各自杀了三四个衙役,瞬间大堂内就仅存四五个衙役苟延残喘。那五个衙役立即吓破了胆,双腿一软便跪倒在地,大喊饶命。东方颖二话不说,“噗噗噗”三下,快如闪电又刺死了三个衙役,只留下两个活口,冷冷地说道:“快说,明日要问斩的女匪关在哪里?谁先说,免他一死。”那两个衙役牙齿“格格格”不住打战,支支吾吾了一阵,一个胖胖的衙役终于捋直了舌头,叫道:“我说……我说……女侠奶奶不要杀我……我知道在哪儿……我带你们去……”东方颖左手一刀砍翻了另一个衙役,命令那胖衙役站起身,在前带路。胖衙役强打精神,在前面引路,从左边侧门走入回廊,穿过回廊再进入一个小门,到了一处四面围墙的小院,院子里三面各有一排房屋。与入口小门正对面的房屋立了一个拱门,拱门中间嵌着一个狗头造型的石雕,两边刻着“府衙大牢”字样。这时天色已经有些昏暗,拱门之内更加幽黑无光,依稀可见一道厚重的大木门紧紧关闭。胖衙役指着那道黑漆漆的木门颤颤巍巍地道:“女……女侠奶奶……里面就是关押犯人的牢房了,你们要找的女匪关……关在左手边最后一间……”东方颖冷哼一声:“希望你不要骗我们,不然必取你狗命。”说罢用刀背砍在他脖颈侧面,将他打晕了,上前对准那道大木门,就是狠狠一脚。“轰”的一下,牢房大门从中间迸开,里面的门闩铁锁散落一地。东方颖凝神扫视了一下门内状况,但见面前一条通道向两边延伸,借着墙壁上插着的火把,可以看到正对面就是一排囚室,每间囚室前面都是碗口粗的木条隔墙,有一道木栅门用铁链锁着。囚室里面都关押着数名囚犯,此刻被大门崩裂的巨响震惊,个个目光呆滞地望着东方颖三女。东方颖对伍陆二女说了一句:“咱们进去,先从左手边找起,喊你们小师妹的名字,让她听到。”二女激动地点点头,当下东方颖双手握着刀剑,率先向甬道左侧走去,伍夏荷二女跟在她身后,一面观察两边的囚室,一面扯开嗓子大喊:“小师妹……阿华……你在哪里?师姐来救你啦……”那些囚犯们见了三个如花少女走进牢房,娇声呼喊,都是呆了一呆,随即便精神起来,纷纷鼓噪呐喊:“姑娘……仙女……快救我们出去……求求你们,放我们出去……”东方颖三女哪里顾得了他们,一步步向甬道尽头走去,不住地叫喊小师妹名字。突然前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随即拐角处出现四个狱卒模样的官差,冲着东方颖喝道:“什么人?敢来府衙大牢劫狱!不要命了……”东方颖二话不说,左手刀迎面掷出,插入一个狱卒胸口,右手嗤嗤两剑刺穿了两个狱卒咽喉,随即一剑刺入最后一个狱卒左肩,冷冰冰地道:“戚冬华关在哪里?带我们过去。”那个狱卒吓破了胆,哪敢违逆,点头如捣蒜,指引着三女走向另一段甬道,经过四间囚室,到了最后面一间,颤声道:“姑娘……这就是关押戚……戚冬华的监舍……”伍夏荷跟陆秋樱早就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扒着木栅栏往里张望,同时焦急地喊道:“阿华小师妹……师姐来救你了……”谁知一看之下,小小的监舍里空空如也,却哪里有小师妹的身影?伍夏荷一时呆若木鸡,陆秋樱怒不可遏地揪住狱卒的衣襟,喝问道:“你不是说我小师妹关在里面?人呢?不说实话老娘非剐了你不可!”那个狱卒肩头还被东方颖长剑贯穿着,疼得是呲牙裂嘴,支支吾吾地说道:“是是……原来是关在这里的……只是……只是不久之前,让……让知府大人派人提走了……”“什么?”陆秋樱吃了一惊,瞪眼问道:“知府老贼提她去做什么?快说!”“这个,”狱卒苦着脸说道:“说……说是夜间复审,其实,其实就是知府老爷看女囚长得美貌,拿去消遣……消遣取乐……”“岂有此理!简直是禽兽不如!”陆秋樱和伍夏荷齐声怒骂,肺都要气炸了。东方颖轻轻一颤剑身,咬牙问道:“狗知府现在哪里?快说。”狱卒疼得连连惨叫,差点没漏出尿来,靠在木墙上有气无力地道:“在……在……在府衙后堂……至于哪个院子……小人也不知……”“唰”的一下东方颖拔出长剑,那狱卒白眼一翻,肩膀一股血箭激射而出,终于疼晕了过去。东方颖在他身上擦净了血渍,毅然道:“两位姐姐,事不宜迟,咱们立刻去后院找寻狗知府的下落,解救令师妹!”伍陆二女心急如焚,自是连声答应,三女随即奔向监牢大门。:()乱世侠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