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
又是一阵沸腾:
“什么?又是他?诗妾姑娘,你该不会是偏爱他吧?”
“怎么感觉怪怪的……”
“叶青他喜欢男人,诗妾姑娘啊,你别自作多情了,还是再选一个吧。”
“这叶青如此受妓女喜欢,该不会真的像外面传的那样,出身自妓院,有个婊子娘,曾还卖过身,所以才能懂这些花魁妓子的喜好吧?”
“这结果,不意外。”
“兄台说得对,叶青绝对是如此出身,所以才深得花魁喜爱。”
“这算是同病相怜?还是惺惺相惜?”
“不行,我不服!我写的那么好,凭什么是叶青夺魁,诗妾姑娘,你说了不算,还请把叶青的诗作念出来——”
“……”
果不其然。
叶青的夺魁引发喧闹。
一部分人对着花魁义愤填膺,只觉得花魁看走了眼,不应该青睐叶青。
一部分人则是对叶青的谣言更加深信不疑,看向叶青的目光中带着嫌恶。
但不管哪一部分。
最后全都汇成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花魁把叶青的诗作念出来——这有点逼迫的意味,因为花魁诗会毕竟是私人的诗会,夺魁诗更多地看的是柳诗妾自己的意思,虽然之前的夺魁诗也会爆出来,但更多的是主人愿意扬名。
可眼下……
柳诗妾也不知道叶青愿不愿意爆出来,所以面对“逼迫”,只好略显无奈地看向叶青:“叶大人,你看……”
“念吧。”叶青很通情达理。
但只是随口回了句,却是头都不抬,只是搂着陆淸漪,更加亲昵地摸着自家娘子小脑袋瓜上的幞头——男人包头的头巾,看起来就像是觉得对方戴歪了,给其整理一般。
见此。
一旁的众人更加嫌弃,造谣似的声音也甚嚣尘上,越来越大,更有些道貌岸然之辈起身,当众走到叶青面前,想要开口怒斥叶青有伤风化:“你怎能当众玩弄男——”
可惜。
话未说完。
就被花魁的念诗声打断:
“叶大人的诗作名为《竹石》,诗文则是——”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
话落。
周围的私语骤然一清,却是在好诗面前,众人下意识地静音。
只不过他们静音。
一直给陆淸漪弄幞头的叶青却似乎弄急眼了。
干脆一把将娘子的幞头摘掉。
让之满头青丝倾泻而下,瞬间从“俊俏男子”变成“娇媚女神”。
然后。
才仿佛发现眼前那道貌之人。
给娘子弄头的手直接垂下去搂住其纤细腰肢,然后眉头一挑,在所有人都在震惊于自己诗作的寂静之中,淡然说道:“你……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