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他还以为娘子生气是生气自己误会她色诱自己,和自己玩女贵人和男乞丐的鄙视play。
结果……
“用削藩逗你”又是什么鬼?
“娘子是因为这个在生气?放心,那不是逗你,那是真的办法,只不过这是那狗皇帝的事,娘子替她生气做什么?”
“我……”
自动忽略叶青对自己那“狗皇帝”的侮辱性称呼,秦如雪努力将重心放到“真办法”上,然后绞尽脑汁道:“这是陛下的事,但毕竟涉及到燕王世子,而他又和夫君你……我很担心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他会逃脱陛下的制裁,转过头来对付咱们……”
作为皇帝,秦如雪的表述不成问题。
虽然是临时想的理由,还是她内心深处十分不情愿用的理由,但应该符合逻辑,足够对付叶青。
果不其然。
听着听着,叶青的神色郑重起来。
“我确实没想到这一点,是我的错,让娘子担忧了。”刚刚还戏谑的他变得真挚,一边说着,一边亲吻秦如雪的额头,“为夫现在补救,娘子还愿意听吗?”
“愿意。”
不知是被亲习惯了,还是迫切想知道解决之法。
总之,面对这次叶青的亲吻,秦如雪没有躲避,反而迎了上去,主动迎接叶青的亲,然后顺势斜倚在叶青怀里:“为什么说陛下改口削藩不是玩笑,能够解决可能出现的政变?”
“这涉及到开窗理论。”
“开窗理论?”秦如雪眨眨眼,“这是什么?”
“是一个有趣的处事技巧,即——屋子太暗你要开窗,却没人同意,但如果你表示要拆屋顶,刚才不同意开窗的人就反而同意开窗了。”叶青轻抚着娘子的胴体,“放在朝堂上,惩处燕王世子就是开窗,削藩,则是拆屋顶。”
秦如雪又是点头又是摇头:
“不错,燕王世子就是藩王势力,这样类比似乎没什么问题,但惩处燕王世子一个人,就造成了眼下的局面,可若是针对所有人,那岂不是会更糟?”
“并不会。”叶青摇头。
“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想开窗,并不是真的要拆屋顶,皇亲国戚们支持燕王世子,只是因为刀在燕王世子头上,可如果这把刀无差别地面向所有人,他们肯定就自顾不暇了,只会想着如何避免削藩,哪儿还有精力管燕王世子。”
秦如雪眼前一亮:“也就是说,本来只是讨论该不该燕王世子,但在陛下提出削藩之后,就变成了让他们从惩处燕王世子以及削藩两个之中进行选择,如此,就没了否决权,只剩下选择权。”
“不愧是我家娘子,一点就透。”叶青很是骄傲地看着秦如雪,目光中满是赞许。
秦如雪本来想翻白眼,想着自己可是女帝,还用得着你一个小小六品官夸奖?
但在和叶青对视之后。
却是没由来地感觉到一阵欢欣。
无他。
只因为叶青的目光太真挚了。
是真的赞许,而不是朝堂之上的阿谀奉承,以至于一瞬间,秦如雪下意识地想到了自己那驾崩的父皇,曾在自己年少时,也偶有几次露出这样的目光……等等!
他是狗叶青,可不是父皇。
秦如雪啊秦如雪,你怎么能用他玷污父皇……
猛地一哆嗦。
秦如雪从遐想中惊醒,然后,叶青那宛若老父亲一般的目光就变得怪异起来。
被这样盯着,她浑身不自在。
而既然不自在,那自然就要赶紧转移话题。
于是。
她成了一个杠精:
“这么想确实没太大问题,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陛下就算提出削藩,他们也要铁了心地救燕王世子呢?这种情况下,削藩不就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