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气的皓皓哪里知道那些花代表着什么意思,听了丫头婶婶的话还径自兴奋地直拍着手,口里也猛嚷着:“好啊,好啊,丫头婶婶,我们可不可以种白色的花?”他甚至还误打误撞的加油添醋着说。
因为凌皓南最喜欢白色的花了。
强掩着快压抑不住的笑声,毕小嘉又故意赞赏地拍着皓皓的头,嘴里不吝惜地给了皓皓一个让他雀跃三尺的话。“皓皓真棒,我们现在就去买种子回来种好不好?”
“好啊。”凌皓南天真的应道。
还不待皓皓稚气的嗓子再多附和几句,凌克鸣夹着火花的话就又从窗户里传了出来,声音里充满了一触即发的怒火。“除非我死。”
心里已经开始奇怪着为什么单单只是提出种这两种花就可以让凌克鸣气成这样,毕小嘉实在是很搞不清楚这些人类是怎么想的。
他们不喜欢菊花跟剑兰吗?
那为什么她偶尔跟吴彩云上庙里上香时,常常看到人们买这几种花献给菩萨呢?这花名还是她向老妈妈吴彩云问来的呢。在凌家住了两个多星期下来,毕小嘉知道整个家里的人都是真的很疼她,将自己当成一家人看待,除了这个脾气暴躁的凌克鸣。
还有老是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尽顾着忙自己的事情的凌少齐。
要不是两个人睡同一个房间,有时候毕小嘉都会很好奇他到底有没有上床睡觉,虽然每回起床时,毕小嘉都会注意到那张大床几乎整张床单都像是被人躺过了般的凌乱。她在心底揣测着,这个凌少齐睡觉时一定很不乖,很会翻身。
一想到凌少齐,毕小嘉就不由得心中一烦,再听到房里的凌克鸣还在扯大嗓门怒声嚷着:“不准你种那些花。”
毕小嘉将身子凑上窗台,嘴里得意地反击着他。“怎么办?我就偏要种那些花,有本事你自己起来将它们拔掉啊!”声音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房里的空气僵了几秒,然后毕小嘉跟听到了他们的互吼而从厨房冲到凌克鸣房里的吴彩云,都瞪大眼睛看着凌克鸣伸手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扯了开来,挣扎着要坐起身的动作。
双手已经不自觉地捂住自己颤抖的唇,吴彩云呆站在门边动也动不了地,只是双眼不住地在淌着泪水。
她不敢相信这是事实,快一年了,克鸣竟然终于想坐起来了!
本来整个身子还一派轻快地倚着窗台,在看见凌克鸣强行想将身子坐定时,毕小嘉就开始有些恐惧,怕凌克鸣一起身能活动后就会找自己算帐。但是毕竟是那么久没用到腿部的肌肉了,凌克鸣的脚一挪到床侧,就身不由己地开始往下滑去,毕小嘉见状惊呼一声。
“老妈妈,快些将老爸爸扶住,他要滑下床去了。”
说完话,毕小嘉的脚步就已经开始冲向大门往屋子里跑去,身后还跟了一个也是一脸惊慌,但恐怕不知道自己是在惊慌些什么的皓皓。
等毕小嘉一古脑地冲进凌克鸣的房里时,吴彩云已经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将仍在恼怒地斥责着毕小嘉的凌克鸣给扶在轮椅上坐好。
恍然大悟地看着凌克鸣坐在轮椅上,毕小嘉想着,原来这张有着两个铁轮子的奇怪椅子是要给老爸爸用的。但是她没时间对那张椅子提出质疑,凌克鸣如雷般的声音就迎面而来。
“臭丫头,你进来做什么?”声音虽然大得可以掀起屋顶了,但语气里倒没有含什么会让人心惊胆跳的愤怒。
“看看你有没有摔得怎么样啊?”毕小嘉坦率的回答着:“老爸爸,你还好吧?没摔到脑袋吧?”
“不用你操这个心,不准你给我种菊花。”
才刚在轮椅上坐定的凌克鸣,满心固执地就只是一个劲儿的要阻止她种那些他不喜欢的花。
“这个……我还在考虑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