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很突兀了。
闻寒怔了怔,一时没有反应。
室内显得过分安静。
一安静,季昭的心反而鼓噪起来,跳的很大声,不讲道理的大声,震耳欲聋了。
糟糕——季昭担心坏了——发烧要把他的心脏烧坏掉了。
好在闻寒终于出声打破了安静:“要。”
他勾勾唇:“谢谢昭昭。”
“不,不用谢。”季昭的心跳缓下来,又脚踏实地了。
他不明原因地松了口气,又微微提起心,不大好意思地问:“那哥哥可以,再给我呼,呼呼吗?”
贴贴换呼呼,公平公正。
……季昭自认自己的举动十分顺理成章,可真把爪子递到闻寒面前,他又莫名羞耻,半垂着眼皮,不敢看闻寒。
被呼呼的感觉很怪,痒痒的,也没多舒服,他就是老想着——肯定是小时候没被“呼呼”过,现在有点儿补偿心理。
太幼稚了,哥哥肯定会嫌弃他……
他有些后悔,正想收回刚才的话,闻寒动了。
他轻轻抓起他被纱布包裹的手掌,嘴唇贴近他手心,轻轻呼了口气。
贴近指根,季昭手指痒得颤了颤。
闻寒眼神一深,头又低下一分,上唇无意般贴上他手指,再次呵了口气。
季昭手指又颤了颤:“可以了,哥哥。”
太痒了呜呜。
闻寒握着他手腕,攥了攥,嘴唇控制不住又挨了挨他手指,才抬起头来,目光深沉地盯着他:
“轮到我了吗?”他哑声问。
“啊?”季昭愣了愣,反应过来,脸红了红,“嗯……”
得到确定,闻寒垂眸,在他身边躺下来,伸手抱住他,想用力,又未敢太用力,只稍稍勒紧些,静静抱了好一会儿,才不动声色贴近他,轻轻地,默默地,难以察觉地,用嘴唇碰了碰他额发……
……
早上一醒,身边空****的,季昭总觉得少了点儿什么。
他有些别扭地爬起来,手撑了下床,伤口一疼,他把手抬起来,望着绷带上碍眼的蝴蝶结,怔了怔。
闻寒来叫他起床吃早饭时,他左手正举着剪刀,对着自己的右手比划。
“你干什么?!”他慌的声音都变了调。
季昭被吓了一跳,剪刀晃了晃,差点戳自己手指上。
闻寒迅速上前夺过他剪刀,脸都白了:“别做傻事!”
季昭古古怪怪看着他:“我做什么傻事?”
他翻过手背,把那蠢蠢的蝴蝶结露给闻寒看:“我只是想把它剪掉而已。”
闻寒滞了滞,脸罕见地红了红,心里一阵尴尬,语气却更凶了:“那也不能动剪刀,你的手没谱你不知道吗?!”
他说的是事实,季昭的左手灵活和协调性格外差,拿勺子都拿不稳,别提拿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