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上了马车,两人共处一室。
马车整体由紫檀木打造,又因为是皇室座驾空间加大许多,所以即使是两个人坐也留有空余。两人中间隔着一张小木桌,李令则轻熟轻路地坐在软垫上,手里端着茶杯慢品。
马车前进的声音和水波荡漾的声音融合,过了半晌,身边人仍然正襟危坐毫无动静,李令则轻飘飘地看了一眼,等待后文。
“清河,赏花宴的帖子我已经收到了。”
“嗯……恭候殿下大驾。”清河郡主李令则自然泯了一口雨前龙井,慢悠悠说道。
“你的身子,还好吗?”
“已经大安了。”
空气中弥漫着两人心照不宣的尴尬气息,李瑾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忍不住问:“清河,此次赏花宴是否与你有关。”
李令则抬眼,自然地回答:“恭王府的一切自然都与我有关。”
“不是!”李瑾实在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思,接着说,“我是想说,这次开宴,是否跟你日后选的夫家有关系。”
太阳西落,晚霞显露。绚丽轻柔的余晖穿透马车车窗,柔和的色调正好落在李令则身上,使她整个人出尘脱俗,貌美至极。
李令则合了茶盖,陶瓷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人对视,瞬间让李瑾收了心思。
李令则看着李瑾微红的耳尖,对他的询问了然于心,她嘴边挂起一抹笑:“此事决断全凭父母,清河恭迎殿下参宴,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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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凉似水。
景府蔚逸阁。
景钰看着眼前的翡翠簪子出了神,此刻,他脱了外袍,月光照射出他蜜色矫健的身躯,只是在胸口处,一道极长的伤疤格外明显。
这次重生回来,什么都改变了,唯独被李令则刺在胸口这一道痕迹,仍然如此。
今日……
她为什么会和李瑾在一起?
难道他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想到这,景钰的心口处忍不住酸涩,心乱如麻。
不,不,他们之间绝对不可能就这样结束,还有赏花宴。
请帖呢?
景钰想到白硫说的,请帖被二房的景辙夺走了。
景辙,二叔的儿子。
因为他的父母英年早逝,仅仅留下未长大的景钰,所以家族敲板决定景府换二叔当家。二房当家以后,瞬间占据了规模最大的住处,把他赶到了偏远地方,兔死狗烹,幼年的景钰无力抵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景钰拢了衣袍,还没等他有所动作,就听到外面一顿骚乱。
景钰三两步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景辙。景辙浑身上下都是酒醉味,双眼猩红,恶狠狠盯着景钰。
“我的好大哥,凭什么你这么好命!”
景钰厌恶地退后两步,可是鼻尖仍然萦绕着酒味,他不想同醉鬼纠缠,但既然送上门来了,那必须讲清楚,他冷冷道:“把请帖给我。”
“请帖?”景辙哈哈大笑,酒味更加浓烈,“我记得大哥一直都想要你母亲的遗物。”
“这样,我们做个交换。”
“你想要伯母的遗物,还是恭王府的请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