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娘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李令则微微无奈,正要行礼却被李瑾阻止:“堂妹和我何须如此生疏。我听周小姐说你也在玄贞寺还愿,就正好来寻你了。”
堂妹?
堂妹!
听到这个称呼,苏家女睁大眼睛,心瞬间凉了半截,整个人陷入不可置信的状态。
谁不知道京城里的清河郡主是三皇子的堂妹?要知道,这清河郡主这个是本朝唯一一位郡主啊!自己不仅抢了郡主的道,而且还命令郡主替她办事……
这……这……
难道在今日,苏家的前途怕是要断送在她手里了?
“堂妹,这女子对你这般态度,你想怎么处理?”李瑾偏头问李令则。
“要我说,对郡主不敬,应当拖去衙门痛打三十大板才好!令娘你说是不是?”难得出门一场,周静宁今日的好兴致全被苏家女搅和干净,忍不住愤愤接嘴道。
李令则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苏家女,暗下思忖:
苏家作为外地的商贾才来京城不久,就凭借胭脂膏子生意在京城大赚特赚,以此占据一席之地,无论是配方还是经营手段,想必应当有过人之处。
苏家女不甚聪明,正好能为她所助力。如果借此机会把苏家拉拢过来,成为恭王府的势力,那银钱方面也不用愁了。
甚至还能拉动更多商贾为她服务……
眼看着李令则半天未说话,苏家女恐怕自己小命休矣,忙磕头表忠心:“郡主殿下,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没脑子冲撞了您。若您高抬贵手放我一马,苏家……苏家定感激涕零!”
“今日我买的香烛尽为郡主所用!求郡主大人有大量,放了我吧!”
气氛稍凝,春风四起。
李瑾见李令则没有动作,正要开口替她做决定,却被她转头制止。
李令则声音缓缓,轻柔好似春风拂面:“今日是春闱放榜游街的日子,我们低调出行,不想多生事端。你不必慌张,此事就此作罢。”
苏家女闻言大喜,顿时生出劫后余生的感概,憋着的泪簌簌落下,忙再朝着李令则磕了几个头,行过礼之后朝着马车奔去。
三人同站一起,李令则掀起帷帽朝着李瑾笑,盈盈道谢:“多谢殿下相助。殿下今日也是来凑热闹的?”
今日阳光明媚,余辉透过树叶枝桠的缝隙,散落地面。李令则正好站在光照中心,她今日内里穿着青绿色长袄,外披一件月白色大氅,领口出毛绒绒的兔毛围着她修长如玉的颈脖。
此刻刚刚摘下帷帽,深墨色的眸子泛着盈盈的水光,脸颊泛着自然的红晕,整张脸更显清丽国色。
李瑾心头一颤,忍不住别回头。
怎么李令则大病初愈,不显疲态却如此貌美。
周静宁很有眼力见的远离二人,李瑾小心翼翼靠近李令则,开口说道:“堂妹今日怎么这么好心?那人冲撞了你,你却什么都不追究。”
“没什么好追究的。古有言,不知者无罪。我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何必与这种事斤斤计较?”李令则抬步向供香处走去,慢慢道,“说起来,殿下怎么在这?”
“你前不久生病,我不好去看你。如今知道你不日就要开宴,本想去府中寻你,却得知你在玄贞寺。左右我也没什么事,所以就来碰碰运气找你了。”
李令则闻言眉眼弯弯:“殿下对我办宴的事,颇为上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