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枭把卫邀月的手按在身旁的粗枝上,自己却陡然起身,一个纵跃,跳了下去。
卫邀月又气又怕,却只能紧抱着手中的树枝不敢乱动。
“贺兰枭!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王八蛋!!!”
她没想到贺兰枭就真的挥挥手走了。
漆黑的枝头上,卫邀月像个树袋熊似的趴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才被及时赶来的芙蕖救了下来。
贺兰枭几乎一夜未眠。
护城河岸,与春桃交谈的那人,分明是太子仆从韩奇。
他带着方申在暗处观察了许久,看不出二人究竟是何关系,也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些什么。
二人分开后,贺兰枭和方申又分别跟踪了他们一路,这二人都只是回了自己府院中,看不出什么蹊跷。
“少主,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或许他们,只是情投意合,月下相会呢?”
贺兰枭端坐在书案前,闭目凝神。
“卫邀月中毒,太子忽然到访陆府,这两件事发生时,春桃都在场。”
“春桃确实有嫌疑。可她毕竟是陆娘子的贴身婢女,难道说,这些事都是陆娘子指使的?”
“陆望晴为何要这般做?”
已是深夜,方申又换了一盏烛火,眉飞色舞道:“小女娘吃醋呗!”
“若是如此,毒害卫邀月还说得过去。可陆府一事,太子针对的是我。望晴没有道理要陷我于不义。”
“所以,您认为是春桃与那韩奇暗通款曲,替太子谋事?”
太子燕琢,城府极深。他是有手段,也有动机做这些事的。
卫邀月中毒,若是真的死在捍南将军府,那么贺兰枭定然也免不了责任。
可是,就算如此,景帝最多降罪责罚他失职之罪,不至于让他给卫家庶女陪葬。
一条性命,换太子威风。
这件事,卫延宗可知道?
他是太子门徒,却也是卫邀月的生身父亲。
天下,真的有为人父母者,忍心看着自己的骨肉送死吗?
若事实如此,卫邀月知晓后,该有多么伤心难过啊。
贺兰枭不敢继续想下去。
“派人盯着韩奇和春桃,有任何异动,第一时间禀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