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秋竹很少吃点心,但是还是很明显感觉到这不是将外面买来的口感不一样,这很明显兼顾了他们俩刁钻的口吻,无论是甜度还是忌口,都像是为他们俩难伺候的量身定做的一般。“好吃。”余秋竹非常诚恳地点头,“你做的?”“不然呢?”唐清之相当自豪地扬起了头,“你以为这个世界上还会有人比我对你更好吗?”余秋竹耳尖红了红,一声不吭地闷下头去吃起了酥饼。——有人对他好过,他就已经很知足了。哪怕知道这不可能是永远也没关系,起码握在手心里的日子是幸福的。……然而这个微妙的满足感并没有延续多久。余秋竹承认,自己谈恋爱之后对唐清之难免产生了滤镜,以至于忘记了他本就不安分的放浪本性。在术后的唐清之说冤绝对称不上冤,但是硬要说他恶贯满盈,倒也不至于。毕竟他已经很听话地没有去上次险些出事儿的酒吧,也没有去故事很多的rabow,而是选了一家很平常的、不忌男女的迪厅跳舞。他甚至时刻把男朋友的教诲记在心间,来这里自己带了个水杯,里面装着自己冲的果汁,还栓了条链儿系在腰上,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水杯脱离视线——现在自我保护真难啊。更何况,他晃荡着腰上那个精致的小水杯,像春游般欢天喜地地冲向迪厅时,内心还满怀着对远在病榻上养病的男朋友的无限思念。——余秋竹你看我多爱你,玩的时候心里都想着你。此时此刻,他保持了一贯的清纯装扮,坐进迪厅,和四处围过来的漂亮姐姐聊天。姐姐们都对他手里抱着的水杯非常感兴趣,唐清之一边死死盯着她们的手谨防不轨行为的发生,一方面热心地给他们科普,女孩子在外面有多么多么危险,一定要学会自我保护。唐清之就是这样一号神奇的人物——他能激起任何人的保护欲,他能和任何他想搭上话的人交朋友。其实他本意是更想和舞池那边形形色色的帅哥们跳舞,但是无奈他现在是有家室的男人——他要学会自律。自己真是为了这场恋爱牺牲好大哦。唐清之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很自然地跟面前的漂亮姐姐起了身——他是纯弯的,但喜欢美丽的事物是所有人的共性,偶尔和形象好气质佳的大姐姐跳个舞,有益于心情舒畅身心健康。这个姐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唐清之盯着她满脸的烟熏妆看了半天,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你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玩吧?”这位姐姐人不错,没有看他表现得生疏就吃他豆腐,反而是主动出击,帮他推掉了几个看起来就不怎么友善的邀请,这让唐清之对她好感倍增。“对,这些人好热情啊……”唐清之是装纯的一把好手,顶着这张脸,他至少到三十岁之前都能胡作非为。果然那姐姐一听便起了保护欲,拉着唐清之去了没那么多男生的地方,撒开手,肆意地跳起来。这姐姐舞跳得很不错,一看就是酒吧夜店的常客了,跟其他多少带着点猎艳目的来的人不同,她似乎真的只是单纯地来跳舞。渐渐地,唐清之发现,这人与其说是在跳舞,不如说更像是在发泄着什么不良情绪。借着迪厅花里胡哨的灯光,唐清之看见了女孩儿眼角闪过两道不明显的泪光。——又是个为情所困、借酒消愁的傻姑娘哟。唐清之刚要抬手安慰他,那女孩儿自己先行开了口。“其实我是瞒着男朋友来的。”唐清之看了她一眼,没急着去安慰,反而下意识脱口而出:“我也是。”说话间,他只是下意识地觉得背脊一阵发凉,抬眼,那女孩儿聚焦在自己身后某个角度的目光,更让他头皮发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