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淳怔怔看着地上的发簪,良久才抬起头不可置信望向余娇娇:“你疯了……”
这里可是付府,这里站着的可是扬州城所有名门望族,居然在这里要逼她去死。
余淳知道余娇娇向来言出必行,所以才想在众人面前逼她就犯。
毕竟如今的余娇娇已经是余家家主了,她什么都有了,什么都不缺,自己输了,也什么都不想争了。
她只是想离开青楼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而已,余娇娇没有必要因为自己在众人面前落下心狠手辣的名声。
可她没想到余娇娇不仅不愿接她回去,还要在众人面前亲手逼死她。
她再也受不住,无法置信地嘶喊控诉。
“你疯了,你疯了!我做错了什么你一定要逼我去死!母亲是害过你,可她已经伏法还不够吗?我们是亲姐妹啊,我是你这世上唯一的至亲,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个魔窟逃出来,你为什么不放过我,为什么一定要毁了我!”
余娇娇看着眼前几近癫狂的女人,眼中没有丝毫怜惜,也无丝毫厌恶和憎恨,只是很疑惑得问出一句话。
“你不知道吗?”
余淳怔住,余娇娇已经撩起衣裙,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双眼直视自己。
“你自己做过的事情,不知道吗?”
“十二年前的上元节,是谁将我真正的血肉之亲,我的弟弟,丢在了大街上,又是谁同管家撒谎没有见过他,害他从此不知所踪,你不知道吗?”
余娇娇每说一个字,手下的力度就重一分,余淳的面色就苍白一分。
她从最初的崩溃、不解,到惊恐、慌张,瞳孔颤抖,眼神躲闪不敢直视余娇娇。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上元节,什么管家,我一个字也听不懂,阿颖的失踪是个意外,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关我的事。”
“你母亲当初下药毒傻了我弟弟,想要生个儿子继承家业,结果生你时身子受亏不得再生育,便同你的管家舅舅起了歹心想要杀害阿颖。最开始,我也以为是你母亲将他丢弃。”
余娇娇冷眼看着她,“可后来在你母亲问斩前一天,我去狱中看过她,却从她口中得知那日她的计划还未实施阿颖便丢了。后来我细细盘问府中众人,才知上元节当晚你曾带着婢女偷溜出府上,撞见过阿颖。之后你就遣走婢女给你买灯笼,等婢女再回来时你也不见了,直到管家找到了你,可你却同管家说从未见过阿颖。”
余淳越听越心虚,浑身忍不住发抖,眼神躲闪不止:“我没有……”
“这件事你连你的舅舅和母亲都没有说过,自以为天衣无缝,毕竟谁能想到一个七岁的孩子会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余淳身子剧烈颤抖,疯狂摇头喊道:“我没有!这些,这些都是你的推测!都是你编的!你没有证据,你在撒谎!”
余娇娇眼中毫无波澜:“是啊,我没有证据,所以当初我无法将你送入大狱同你母亲团聚。正如我将你卖入青楼合法合规,你也没有办法报复我。你自己技不如人,如今又在怨恨什么呢?而我,我就是故意要报复你,让你生不如死,日日活在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