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换过岗的士兵见无人查岗,也松了警惕,靠在山道旁的大岩石上打着哈欠相互抱怨。
“这都看守快一个月了,你说咱在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另一个士兵从腰间取下酒袋喝了一口:“谁知道呢,你说这山里面也没什么动静,是不是人都死绝了。”
“那谁知道,不过往日都是烟熏火燎的,这几日好像当真没瞧见什么灰烬,不会真的人都死绝了了吧。”
那士兵叹了口气,“这余城君也是倒霉,明明是做好事,结果把自己命都给搭进去了。”
喝酒的士兵突然撞了撞他的肩膀神秘兮兮:“我听里面值勤的兄弟说过,一开始里面虽然有瘟疫但并不严重,都快治好了,谁知道有一天突然不知怎么的病情恶化,好像,好像就是在那晚那两人进山之后……”
“你疯了!”
另一个士兵连忙低声制止住他:“大人可是发了话,那晚之事不准往外透露一个字!”
“嗨,我们呆着这里这么久,能跟谁说啊,不就跟你聊聊吗,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有谁能知道,瞧你吓的,给,喝点酒压压惊。”
一脸严肃的士兵接过酒不再说话。
不知为何,每当想起那晚那两个鬼鬼祟祟的人他心里就觉得有些不安。如今提及山上瘟疫,两件事情联想起来顿觉毛骨悚然。
恰巧一阵阴风吹来,他打了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连忙喝了口酒压惊。
忽然,不远处树林中似乎有阵异动。
两人连忙提起长刀压低脚步小心翼翼走上前:“谁在那?”
毫无动静。
喝得脸上两团红晕的士兵松了口气,放下长刀无所谓:“可能是野猫吧。这荒郊野岭的,野猫野狗多的是。”
另一个士兵也放下警惕,两人正要转身往回走,如漆洞黑暗的树林里突然闪过一道阴冷寒光。
“唰——”
两个士兵还保持着收刀的姿势,却同时瞪大了双眼,在昏暗微弱的月光下,看到对方脖子上飞溅而出的血迹。
下一刻,两人的身子重重摔倒在地,被人拖进树林里。
尚未封口的酒袋掉落在地,酒水哗啦啦流淌,醇厚的酒香混杂着泥土和鲜血的气味,诡异又诱人。
一队身着黑色夜行服的蒙面人提刀从树林中走出,躬身快步跑向山道,又以同样的手法娴熟将山道层层看守的士兵悄无声息捂嘴抹脖一刀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