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花虽美,也不如蓉儿美。”话出口,楚天阔的脸倒先红了。
“楚大哥取笑我?”
“不是。”楚天阔从怀里取出一支碧绿的翡翠簪子,“蓉儿今天穿绿衫,正好配这支簪子。”
冯清蓉偷眼见那簪子成色虽好,却非时新样式,又知楚家富贵,不看重这些俗物,便也不十分推辞,任他将簪子插到她的发间。
“谢谢楚大哥,你瞧,衣服是你给的,正合适呢。如今你又送了簪子。若是楚大哥哪天反悔了想讨回去,我可不依。”楚天阔送的衣服有些大了,但经过春兰的巧手,改得恰到好处,任是谁也看不出来。
“呵呵,送给你就是你的了,我怎会讨回。只是,什么时候蓉儿亲手打条络子给我才好。”楚天阔笑着指指身侧的玉佩,那上面已经换上了她刚送的络子。
“那楚大哥可别着急,要我学会,可得有日子等了。”
两人正说笑着,冯清蓉突然想起一事来,遂问道:“楚大哥,那日在别院,你怎……”
话未说完,却被一人打断了。
来人面若明月,色如春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相貌与楚天阔有着三分相似,可举手投足之间又隐隐散发着令人无法忽略的贵气。
“找了表哥那么久,原来与佳人在此相会。”声音圆润如玉,甚是好听。
楚天阔笑道:“早上你不是遣人说有事?以为你会晚些过来。”说完,又朝冯清蓉道:“这位是知恩王,慕容子期。”
冯清蓉心里暗暗喝了一声彩,知恩王风度翩翩、举止优雅,画一手好画,弹一手好琴,再加上生性风流,出手阔绰,京城大家闺秀都以结识他为荣,果然名不虚传。
她忙上前施礼:“民女冯清蓉见过王爷。”
知恩王并未看她,只略展了衣袖,虚挥一下,“免礼”,就转头跟楚天阔谈起即将进京的北齐公主。
她见二人商谈国事,遂退至一旁观赏花木,突见又有一人朝此走来。
却是赵霆换了一身米白的长袍。楚天阔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略显紧绷,可那温暖的米白多少削减了他满身的戾气。
面前的三个人,均穿白衣,楚天阔穿着云丝绣金边的月白长袍系金色腰带,俊朗中散着傲气,慕容子期穿暗绣云纹的雪白锻锦长袍系绛紫腰带,风流中透着贵气,赵霆则是家常的米白长袍系玄色腰带,冷厉中掩着霸气。三人各有各的风采,都是拔尖的人物。
不由得想起风逍遥,他潇洒飘逸又内敛持重,若在这里,定也是不输于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念及此,心里不由得有些羞涩,有些甜蜜。也不知,他现在在哪里?冯清蓉微叹了口气,转头对上一双黑眸,冷淡疏离,还夹杂着鄙夷。
是的,鄙夷!
收起心底的柔情,冯清蓉换上嘲讽的笑容,你鄙视我,我还瞧不起你呢。威武将军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成为落汤鸡?只可惜没有让你当众出丑。冯清蓉毫不畏惧地回瞪过去,赵霆并不躲避,一径死死地盯着她。
她到底不如赵霆脸皮厚,盯了一会就不愿再看他,遂转头对楚天阔道:“楚大哥,今天府上贵客甚多,蓉儿不便久留,先行告退了。”
楚天阔也知今日无法与她多谈,并不挽留,只说:“好,多谢蓉儿的贺礼。”他指指玉佩上的络子,又道:“赶明儿得空了,我带你到处逛逛。”
“那太好了,谢谢楚大哥。”她笑着应道,又对知恩王施了一礼,转身便走。
方走出两步,就听身后一声音道:“冯姑娘,你要的花。”接着,脸侧疾风扫过,“当啷”一声,有东西落在地上。
冯清蓉低头去看,地上亮晶晶的,是她的珍珠耳环,前面不远还躺着一枝有点萎败的玉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