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从今往后,我就是晏卿。”
四.
晏倾君拨了拨灯芯,殿内的光线闪了闪。
“喂,既然你要去选驸马,用个什么身份什么名字呢?”她推了一把正在假寐的晏卿。
晏卿的眼睛露出一条缝,漫不经心地道:“你不是给我取了名字?”
晏倾君睨了他一眼,“那就叫秦受?”
晏卿点头。
“真的叫秦受?”
晏卿诚挚地点头。
“一旦用了可就不能改了!”晏倾君善意地提醒。
傻子都知道的事……晏卿好笑地睨了晏倾君一眼,动了动身子想在榻上睡下。
“你喜欢这名字?”晏倾君还是不信。
“喜欢……”晏卿笑眯眯地把晏倾君搂在怀里,“你取的我都喜欢。”
晏倾君白了他一眼,推开他,嘟囔道:“禽兽是我叫的,我晏倾君的夫君要骂也是我一个人骂!算我好心,给你改个名字吧……”她拿起笔,在白纸上飞快地写下两个字,“哪,秦卿!嗯,长得人模狗样的名字,多适合你啊!”
晏卿看着那两个字,笑容愈甚,眸光也愈发轻柔。
“如何?秦卿?”
“嗯,从今往后,我就是秦卿。”
五.
红烛帐暖时,喜乐冲天。
本该共享春宵的二人此刻却迎着夜风半躺在屋顶,一人抬首仰望星空,一人假寐窝在那人肩头。
“幼时我抬头看天,经常暗自责问,为何繁星如斗,却没有一颗愿意为我点亮归家之路。”
晏卿声调低浅,如青嫩树叶沙沙作响。
晏倾君缓缓睁开眼,眼神绕过晏卿的侧脸,同样看着繁星,微笑道:“幼时我也看天,总觉得最闪最亮那颗就是母亲,所以做了许多特意做给她看的傻事。”
比如执意将她的教诲抛之脑后,反其道而行之……
晏卿也微微笑了起来。晏倾君抚上他的略勾起的唇角,“你当真没有名字?”
晏卿握住她的手,垂眼看她,另一只手抚上她的眼角,“你可知,当年在祁国皇宫醒来,为何你容貌未毁,偏偏少了眼角那颗泪痣?”
晏倾君早就将这事忘得一干二净,皱眉道:“原来是你……为何?”
“刺眼。”
“为何?”
“我曾怨恨一名女子,眼角也有一颗泪痣。”
晏倾君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爬了起来,睨着晏卿,“女子?”
晏卿笑得开怀,把她搂进怀中,“将我丢弃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