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四散,死的死,逃的逃,天雪固执地想去追那几只残鸦。受蛊的鸦雀,没有一丝理智的傀儡……月骄阳深知其害,一路跟着,不让她靠近它们。“它一定是要逃回自己的巢穴,我想去看看,也许……”尹天雪这样解释说,“它们是有人饲养的,不是一般的乌鸦。”“你以为我们能活过来是上天的眷顾吗?不,不是的。”月骄阳扶住天雪的肩,“你该清楚从我们活过来的那天起,我们就不是我们自己了。”天雪恶狠狠看着他,“我没有想要活过来,是你母亲,欺骗哥哥……”“可你还是活过来了不是吗?”月骄阳说,“你活过来了,见到了童战,你还能说你是被利用的吗?难道你就没有一丝庆幸自己活了过来吗?”“这样的活着你就不觉得可悲吗?”天雪质问。“为什么要可悲?你是没见到你哥还有月牙和童战吗?还是你不满意自己活过来的方式?”月骄阳似乎有些愤怒。“月骄阳,你没有资格这样质问我,你该知道,你我之间是怎样一种存活关系。”天雪说。月骄阳妥协道,“是,可是你也要接受现实不是?”天雪愣神,看着眼前胡乱飘飞的雪花,默了许久,“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天雪侧过身背对他,忍住眼底巨大的悲痛,无奈且伤感地说,“我历经千辛万苦的活过来,怎么就成了别人的傀儡呢?”月骄阳瞧着她孤寂的眼神,手在她的背,轻轻拍了拍,“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童战的,他一定还活着。”天雪用手盖住眼睛,把一切的悲痛都深埋心底,“我想快点找到他。”“好”又一次地动山摇,比之前更加剧烈,他们顺着那条被雪覆盖的山路,曲折前进。夜色暗沉,大雪封山,月牙的穴道在几个时辰后解开。屋内,云天白狸烤着火渐渐恢复清醒,体内毒素还未清,需要人看护,月牙又上不去山,只好在山下急得来回走动。黑暗未曾过去,黎明遥不可及,山体晃动着,每一次都折磨着三人的心。苏城郊外,隐修为尹天奇泡澡的木盆里又加了几味药材,整整十天,他身上的毒才逐渐压制下去,现在只等雁灵儿和童战把冰蚕带回来,给他用上,他就能完全恢复。那几个孩子,算是他看着成长起来的,如今,尹天奇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月牙和童战又下落不明,连一直昏迷的月骄阳都突然失踪了,真不知道老天这次又要考验他们什么,童博童战童心三个孩子,初时他最担心童心,莽撞,幼稚,懵懂。然后,心疼童博,因为他的隐忍和无私,如今,最痛心的却是童战。隐修惦念着几个孩子,在门口昏昏欲睡,大柱替老爷子在厨房内煎药,尹庄主不醒,他的日子也很不好过,庄内宏礼根本不怎么搭理他。城骆雪瞒着风衣衣偷跑过来,在外面远远的看了天奇一会儿才悄悄离去。:()酒饮参商诉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