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有应声。
萧寂言将手搭在桌上,另一只手则虚虚搁在腰腹处,稍稍侧过脸,闭上了眼。
院子里迎着日光,暖洋洋的,洒在人
脸上更是好看。()
苏宜丹盯着男人的脸看了片刻,很不好意思地挪开眼,戳了戳对方的手臂: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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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寂言眉头微皱,眼皮透出隐约的青色,随之跳动一瞬。
他这才缓缓睁眼,光照进眼底,却像被吸进去了一般,只剩黝黑,喉咙里溢出一声:“嗯?”
苏宜丹总觉得对方状态不太对劲,目光不自觉下移,便看到他放在腰腹一侧的手。
宽大的玄色广袖覆盖着,一切如常。
可男人露出来的手背泛着冷白,青色血管微凸,骨节分明的长指上,赫然沾着点点猩红!
血?
苏宜丹脑子里嗡地一声,猛地抬头,看向对方,几乎吓得弹起。
一只沉稳的大手先一步拦过来,用力地抓住她的手,将她按在原位。
男人高大的身躯往她这边倾斜几分,以极低的声音道:“坐好。”
苏宜丹的手被他紧紧攥着,几乎完全被包裹在那宽厚的手掌中,她的手背蹭着对方略带薄茧的手心,竟是一片冰冷。
她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忍不住小声问:“你怎么流血了?”
这会儿再仔细去看,便能发现男人腰腹一侧泛着隐隐的红色,只不过穿着黑衣,所以不明显。
但衣袍上的银色暗纹早已染红了一片。
隔着衣袍都渗出来了,这个出血量必定不是寻常伤口。
萧寂言,他受伤了。
恐怕还伤得不轻,是新鲜流血的伤口。
苏宜丹立马想到今天不请自来的尚书令齐满江。
记得刚入场时,他是那般笃定萧寂言无法到场。
难道就是他……?
一时思绪纷纷,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说起来,萧寂言又不是她什么人,甚至一旦想起灵德寺的事,还有可能对她不利。
他受伤,她本没什么好急的。
可此刻被男人沾血的手紧紧握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钻进鼻腔,渐渐地却令她的指尖都有些发颤。
一直这样出血,真的不会出事么?
萧寂言半睁着眼,偏头看着她仓惶蹙起的细眉,好似羽毛尖一般挠在心里。
从前读到“画眉深浅入时无”,他心无波澜,也不懂那些文人公子对美人柳眉的夸赞,只觉得沉沦无趣。
而此刻他望着苏宜丹略显忧愁的眉,一时竟挪不开眼,低声问:“担心我?”
苏宜丹回过神,被他问得语塞,只想把手收回来。
萧寂言不肯松,提醒道:“别动,有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