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周京煦眼神一亮,对,再制造个事件!比如一开始,是因为天气原因,导致沪善盐号股票价格上涨。这次又因为朱金死在门口,沪善盐号股票又下跌。如果想要股票再次往上涨,那么要做的就是再制造事件。
陈开看他表情,“还能在制造什么事件?反正这沪善盐号的股票也不能买,这些人也就看个热闹,涨还是跌和他们也没有关系。”
盐号和他家的纺织可不一样,受天气影响最大,难道还能再雪灾再封路不成?
他的一句话,却提醒了周京煦,一直以来忽略的事情忽然就有了突破口。
周京煦手指轻点桌面,片刻后说,“我们好像都漏了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
仿佛是想通了什么事情,他拧紧的眉毛一下子松展开。
“沪善盐号的股票并不对外出售,所以是跌是涨和我们这些人都没关系,那这个女人做这么多是为什么呢?”
楚胜男试探性的回答道:“对啊,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她手里有大量的沪善盐号股票,所以想涨起来之后抛售?”
除了这个原因她也想不出这女人会这样做的其他原因了。
“没那么简单。”陈开摇头反驳,“如果仅仅是为了这个她用不着花费这么大的精力去布置这一局棋,还把侦探社也算计在内得罪了,犯不着。”
“没错,有这样的心思不会单单只为了这个目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我们漏了什么?”
周京煦缓慢说出两个字:“股票。”
楚胜男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还不是股票,和,”
她话没说完,周京煦就接着刚才的话说道:“我们都漏了,沪善盐号股票是不对外销售,但是市面上有些人是能弄到的。有件事你说的对,这女人手里恐怕有大量的沪善盐号股票。”
陈开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只要我们查出市面上谁在贩卖这些股票,并且分别都卖给了谁,就能揪出那个女人?”
“但,”陈开又迟疑了,“市面上确实有这些私下交易,但每天交易的人恐怕不在少数,我们这样查无异于大海捞针。”
“谁说大海捞针了。”周京煦笑了起来,眼睛明亮,“既然是有大量股票,那肯定买的数目很多,市面上谁能搞到这么多数目的一查便知道,买那么多股票肯定需要大量银钱,”
那么一大笔钱,肯定会有批号,弄清这笔钱的来处,那女人的身份就好查了。
三人分头出门去查,只希望赶在那个女人有动作之前先一步查出她的身份。
“小姐,就是这里了。”
黄包车车夫在一幢大楼面前停下,沈沛荌付完钱后站在门口,抬头,隔着几层台阶定定的看着面前沪泰日报四个字。
来往的报社成员看见门口站了一个女人,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后还是刚来不久的小张被推出去询问。
“你来干什么的?这边闲杂人等不许久留。”
“我有重要的事,想亲自和你们报社社长说。”
报社成员小张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你先在这等着,我去问一下社长。”
小张忐忑的敲了社长办公室的门,他其实根本不想过来。
里面传出一声:“进来。”,小张手一抖,开门进去。
“社长,外面有个人说找你有重要的事情。”
李墨天正烦着,小张过来简直是撞上枪口。
“不认识的人放进来干嘛,谁都说找我有重要的事情,谁都能放进来,这社长干脆给你当好了。”
小张不敢说话,忙退出去。这几天报社的人都看的出来社长心情不好,谁都不愿意来触眉头,没办法,谁叫他资历最浅。
李墨天正因为得罪了周京煦的事情烦着,因为周京煦登报和沪泰日报解除合作关系的原因,这几天沪泰日报的销量逐渐减少。他去侦探社找了周京煦几次,都吃了闭门羹。
眼见合作化为泡影,他怀恨在心,一咬牙,就发报嘲讽了周京煦一番,这下子是彻底闹翻了。
小张无故被骂了一通,对着沈沛荌的时候语气自然不善:“你回去吧,社长说不见。”
“能不能再帮我,”
小张不耐烦的打断她:“都说了不行了,你这人怎么回事啊,就因为帮你去通报,我还无辜被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