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前想后,自己确实从来没有问过迟挽的性向,一般人也不会大喊自己是同性恋吧。
况且迟挽虽然的确可能应该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但自始至终,在两人的相处中迟挽从没有逾界,倒是自己经常对着迟挽上下其手,像个死变态。
想到昨天晚上自己还把迟挽的脸捏来捏去,丝毫没有边界感,石秋榭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左手,真是欠的。
迟挽的精神状态本就不好,看到石秋榭这样的反应,估计又要内耗很久了。
石秋榭都快把自己的寸头摸秃了,也想不到什么解决方法。
现在直接去找迟挽,石秋榭肯定会表现的不自然,况且他也确实还没有说服自己度过心里那道坎儿。
越想越烦,石秋榭倒在被子上,用枕头蒙住了自己的脸。
睡觉!
睡醒了也许就能想到什么别的方法。
这也许是在自欺欺人,但人在睡眠不充足的时候脑袋确实转不起来。
石秋榭勉强宽慰完自己,接着就紧闭双眼强迫自己睡着。
房沿上的积雪落在院子里,发出扑簌簌的声音。石秋榭躺着躺着,竟真有了几分睡意,他的呼吸渐渐沉下来,缓缓睡着了。
“下来吧。”迟挽把大美妞放在地上,又去给它倒了碗狗粮。
大美妞闻了几下,随即就转过头,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样子。
它的嘴被石秋榭炖的大骨头喂叼了。
大美妞讨好般用自己的狗头去蹭迟挽的手心,试图为自己换点肉吃。
迟挽勉强打起精神去冰箱里找了一圈,除了两板鸡蛋和石秋榭之前给他做的两个草莓派的生胚,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迟挽怔怔看着草莓派上的冰晶,即使现在丝毫没有饿意,他还是拿起一个放进了烤箱。
迟挽觉得,很空。
也许是胃空了,也许,是心。
原本苍白僵硬的生坯在烤箱的作用下渐渐变得金黄酥脆,空气中是浓浓的草莓香和黄油味。
“叮叮叮。”
烤箱发出提示音,草莓派已经烤好了。
迟挽打开烤箱,把草莓派端出来。大美妞的口水滴在地板上,留下几道水渍。
迟挽用刀把草莓派一分两半,和大美妞一起吃。
他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草莓派,滚烫的酥皮把他的上颚烫出了水泡,可迟挽好似无知无觉,依旧机械的进食。
等到最后一口草莓派下肚,迟挽还是觉得很空。于是他拿出一板鸡蛋,把它们全都搅碎倒进不粘锅,熟了之后倒在盘子里堆成了小山。
鸡蛋里既没有放盐也没有放油,隐隐约约散发着腥气,迟挽却满不在乎,他几乎是不咀嚼的,只想尽快把身体填满。
大美妞吃完草莓派,一直待在厨房没出去。它似乎感觉到迟挽有些不对劲,发出些许呜咽声,但迟挽听不到。
所有的鸡蛋吃完,迟挽的肚子已经鼓了,他眼睛不太能聚焦,放盘子的时候没有对准,“咔哒”一声,无暇的骨瓷盘变成了一堆尖锐的碎片。
迟挽愣愣蹲下身去捡,指尖被刺了一下,几颗小血珠冒出来,滴在了地板上。
可最有痛感的不是之间,而是掌心。
迟挽伸开手掌,这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全是鼓起的水泡,有些水泡已经破了,流出微黄的积液。
什么时候受的伤?
迟挽努力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