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府巷失火本身宁王府就是最大的嫌疑人,如今他先人一步否认了,就是要撇清自己与此事的关系,倒叫阿如失笑不已:“王爷的意思是,你我父女,将错就错咯?”。
是啊,巴巴跑来给她看杨从的遗物,不就是想坐实了她宁王女儿的身份,叫她别在外头胡说吗。
宁王轻笑不答,端了茶杯兀自喝茶。
阿如真是烦透他这副万事成竹在胸的样子,偏偏不肯叫他如愿,冷笑一声将那块烧焦的鱼符揣进怀里,指尖一松任由手中木盒跌落下去瞬间破成两半:“您既有此意,怎么不将那日截杀我之人杀了?这样我这替嫁的假公主自然成真!还是,你心中有鬼……?”
河西的水不好,茶自然难喝,嫌恶放下杯子,宁王慈爱一笑:“截杀你?为父可舍不得做这种事。至于是谁我心中明了,时机到了,自然替你出这口恶气。”
“哦?”阿如并不领情,“那不知父亲大人此次远道而来,是要女儿做什么!”
像是在撒气,那两个字咬得格外重。宁王笑着摇摇头,起身过来:“真是顽皮。你我父女多日不见,为父真是专程来看你的。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我已经知晓,接下来你只管安安稳稳呆在河西,等来年开春雪化,自有好消息。”
什么意思?
阿如还未搭话,宁王已经掏出个麻布包着的小包搁在手边几上,准备往外走:“为父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这样东西交给你,算作我的诚意,你一定用得上。还有,想做什么便放开手脚去做,像你母亲一样。”
说完便真转到后堂里去了。
阿如暂时没空想他的用意,一路快马,赶在宵禁前赶回了临州。嵇氏夫妇目的地不是临州,停了车马在城外等她。
“殿下没事吧?”楼氏觉出阿如尚有未消的余怒,关切地问,“要不要……”
阿如下马钻进楼氏马车里:“夫人不必忧心,只是看见了一个讨厌的人罢了。说来惭愧,沙洲家庙还未完工,却要劳您和县侯为我跑这一趟……”
楼氏忙摆手:“殿下,殿下快别这么说。先不论咱们踏沙部的大仇,就是我自己,这一趟也非去不可的。只盼这一次能得偿所愿,百年后,我也好去见我那苦命的妹妹。”
阿如点点头,重重握了握楼氏的手:“那便祝夫人与县侯,旗开得胜。”
“好!”楼氏隐出泪光,“殿下也要保重!”
嵇氏夫妇才离去,沈濯便一脸慌张的跑过来:“公主,狼主在城里!”
答伏迩?什么时候来的?
怎么一丝风声也没有?
阿如还未问罪,沈濯早扑通跪倒:“属下留在城里的人都被狼主关押起来,严令不许向您传话,属下这才……”
怪不得这样突然,先前的信一直没有消息阿如就觉不对,如今答伏迩不请自来还不告诉她,恐怕真是生了变故。
认真算起来,身边唯有个元若和沈濯算是她的人,其他的人底子里还是漠北,倘若让他们在答伏迩与公主当中做选择,结果不言自明。
与答伏迩之间最大的嫌隙就是身世之仇,如果真是因为这个,只怕今夜很难全身而退。
回头看一眼朵哈,朵哈也看她。
“阿扎木有消息了。”阿如轻拍拍朵哈胸甲,说一句,“就在这几日。”
说完吩咐一句:“其心,守在城外,不必跟来!”
带上朵哈,打马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