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两姐妹的事情,我们外人还是不要插手了吧。”方与之坐在轮椅里拉偏架。
“外人?”花竹怒气更盛,“宝娣娘亲临死的时候,把她托付给我,我答应过她让宝娣过上安稳日子的!”
婉婉的笑容还在脸上,她做惯了风月场上的生意,性子最是柔和。“官人莫要生气,宝娣已经是大姑娘了,她能保护好自己。”
“她一个人在你们都进不去的地方,怎么保护自己?谁能保护她?”
“我这次来,正是要跟官人商量这件事呢,官人莫急。”婉婉仍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方与之眉头紧皱,重重叹了口气。
“这是怎么了?”方池刚进门,就听见方与之的叹气声。
方与之见方池回来,眉头皱得更紧,从怀里掏出一卷黄色卷轴。“自己看。”
圣旨被方池随手拿了过来,转手就递给花竹。花竹没有方池那么恣意,双手捧了圣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打开看看,说了什么。”
“这……”花竹看了眼方与之,方与之仍旧那副眉头紧皱的模样。于是他也不管合不合礼制,打开圣旨就看了起来。
“这上面说……说让你三日后启程,去边关。”花竹一时间忘记了宝娣,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方池,随后又确认一般看了一眼手中的圣旨,喃喃道:“你不是还在丁忧吗?”
“最近北梁人蠢蠢欲动,边关不稳。”方与之一手在腿上敲着,“但最主要的,还是侯家想让我们低头。”
“此话何意?”方池问道。
“侯家递了草贴,希望晓夏嫁过去。”
“怎么可能?”方池和花竹惊呼,方晓夏如今已是自由之身,她断不会嫁入侯家。
“我递了帖子去侯家,看看此事是否还有转圜余地。”
“先给晓夏传消息,让她离开罗村吧。”
“你和晓夏都离开临安,我怕是独木难支。”方与之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无奈,婉婉轻轻拉住他的手,“宝娣在做的事情,是我们难得的机会。”
花竹还在想着方池要走的事情,也不想和方与之争辩,只是说道:“我会想办法救她出来的,地下城的事情,交给我处理。”
方与之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招呼着婉婉离开了。
两人走后,方池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煮汤做菜,饭菜上桌后,花竹先提起这件事:“圣旨放在柜顶了。”
方池可有可无地应了一声,没再说话。
“今晚我去趟地下城。”花竹继续说道。
方池夹了一筷子菜给花竹,不咸不淡地开口:“我们离开临安吧。”
汤菜的热气还升腾在两人中间,花竹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什么?”
“去西夏,去大理,或者找个深山老林。”方池颇为认真地说道:“你若不喜野味,我们找个海边港口,泉州各色人等往来频繁,适合我们混在其中。”
花竹露出一丝苦笑:“我有使命在身,是一定要将驭灵人救出来的。”
“对方势大,此事难成。”
“我知道。”
方池起身,从床底下拿出一封信,花竹一直想不明白,方池这到处藏东西的习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