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野没听清陈明湛的话,又觉得狗嘴里肯定说不出好东西来,便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连短而圆的指甲都扎进血肉模糊的伤口里,一定非常痛。
起效了,陈明湛果然不说话了,只是低低地喘着气,想必是怕了他了。
楚星野觉得自己非常聪明,一面手不停,一面嘴也不停:
“不过说回来,陈董事长怎么生这么大的气?平时不是挺能忍的嘛……”
“哦,这个啊,”陈明湛挠了挠后脑勺,深色的肌肤上现出一点极不明显的红晕,像是不好意思了,“他说……说……”
“说什么?”
楚星野更好奇了。
“他说,你和闻暨白肯定有一腿,我凑上去做小三,自甘下贱。”
第72章chapter72看见楚星野没……
楚星野没站稳,差点一口血喷来,只颤颤巍巍道:
“你……你说什么?陈荆和真是这么看你的?!”
“不对,他凭什么默认我和闻暨白是一对啊?”
见楚星野差点摔倒,陈明湛急得忘记自己背上还有伤,倾身去扶,结果扯到伤口,血流不止。
陈董事长这次是真对他下了狠心,动的是顶格的家法,连打他的板子都是特制的。
寻常的板子一片光滑,打下去只留下血痕和淤青,不会破皮,伤口不易和衣服摩擦产生二次感染,板子一收,惩罚便到此为止了。
但陈家特制的板子可就不一样了,表皮粗糙,布满颗粒,还上了盐水,一板劈下来别说背上,连脑子都要震成浆糊。
不仅是过程磨人,板子收起来后,受罚人的折磨才刚刚开始。
板子表皮粗糙,必然在受刑人身上留下伤口,再佐以盐水,无害但细微的盐分以颗粒的形式渗进伤口里,在肌红蛋白与皮肉间作祟,绷带一绑,体温锁死在伤口表层,盐粒得以在血肉的泥沼中活跃。
简而言之,陈明湛被老爹当成死鱼给腌了。
陈明湛先是遭了一通家法,随后才被扔去禁闭的。
禁闭的这三天,他只身一人,没有阳光、没有食物,只有掺了营养物质的不明液体一顿顿送来。
他百无聊赖,晃动着瓶子听水声——这是他除了换风声之外唯一能听到的声音,只有这个声音,才能让他想起自己原来是有听觉的。
但躺在禁闭室里的那三天,他大部分时候是聋子、瞎子以及哑巴,在五感失能的日夜里,只有心脏一如既往地用力。
他数着自己的心跳,默念着楚星野的名字。
闭上眼睛,脑子里浮现出的全是楚星野的身影。
当然了,睁着眼睛的时候楚星野同样会出现在他面前,毕竟禁闭室里一片漆黑,睁不睁眼睛似乎并没有什么要紧的。
很奇怪,在这些时光里,楚星野就是他的镇痛剂。
全身痛得要烧起来,没有镇痛药物的话是不行的。
而大多数镇痛剂,
往往含有微量的成瘾成分。
“这个东西是镇痛剂吗?陈明湛你说话啊!说话!”
“你死这我可不会给你下葬!”
陈明湛被人扇醒,
随即袭来的是背上一阵一阵的剧痛。
但陈明湛只莫名觉得这巴掌带着香气,抬眼一看,果真是楚星野。
陈明湛瘫在地上,而楚星野托住了对方半个身子,此刻正焦急地翻找着陈明湛随身带的包,里面的瓶瓶罐罐相互碰撞,发出叮呤咣啷的脆响。
大腿上的人指了指其中一板胶囊,楚星野撕开递给陈明湛,这才让人恢复精神。
楚星野问:
“你刚刚是怎么了?突然就摔下去了……”
不过脑壳还挺结实的哈,砸出咣一声巨响居然没裂开,骨骼清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