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辱骂反而叫男人露出一丝笑意,她说的没错,他确实卑鄙。
“竟然教唆一个父亲来劝说她的女儿出卖贞洁!这种事也只有你这样、你这样、”
她饱读诗书,一时间竟也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这个恶人。
双手紧紧捏着拳,“你这样卑鄙无耻之人、”
萧默不受影响,面前的女人气极了,他只能自行去解官服。
“本官丧心病狂?明明是夫人不守约定,你应该清楚地知道怎么给人当妾,夫人可不要过河拆桥!”
说到此处,男人也停下动作,“妾室的职责也包括为?她的夫君更衣吧?”
郁阙恨到手抖,勉强去解他的衣扣。
男人好笑地看着她通红的眼睛,倾身凑近,瞧着她女人沾湿的眼睫,如雨中枯碟。
“不过是叫你父亲来劝一劝,夫人怎么哭成这样?”
郁阙垂眸不看他。
“那若我下个月初八带你去庄国公府吃沈彦与李昭儿的婚宴,夫人肯定要哭得比这更厉害了。”
郁阙骤然抬眸,面上再倔强,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湿润,潸然泪下。
她原本期盼沈彦有朝一日知道她的遭遇,会?来救她。可是眼下她失了身于萧默,而沈彦又将新婚,如今她倒是希望沈彦一辈子都不知。
“大人若觉得我是为?了沈彦守着,那可就?太错特错,我不过是厌恶你罢了。”她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那次是酒醉,若要是我醒着,你的身体,我是断然不肯碰的!”
“若要我心甘情?愿地与一个欺我辱我的人有肌肤之亲,我宁愿去死。”
屏风之后,两?人剑拔弩张。
郁阙满意地看着男人眼底汇聚怒意,他不再悠然自得,不再高?高?在?上,而是实打实地被她这两?句话惹怒了。
明知道惹怒他没有好下场,她仍然觉得痛快极了!
片刻后,男人眼里的怒意便春风化雨,他不该被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地惹怒。
“夫人恐怕忘了,那日伤了县主家?的公子李继宗,这一家?子可都不是好脾气的主。”
“如此不乖顺的妾室,本官大可以舍了。”
***
郁阙被人告到了大理寺。
那日李继宗回府之后,伤势严重,县主与户部尚书就?这么一个儿子,整个县主府乱成了一锅粥。
大夫添油加醋,说若不是他及时医治,这位李公子恐怕有性命之忧。
夫妇二人就?这么恨上了萧默,县主甚至去宫里向皇帝告状。
萧默被叫到御书房,“臣那夜酒醉,并不知此事。”
皇帝有意维护,“我想?着子深也不可能无缘无故伤了县主之子。”
县主道:“难道此事就?这么算了么?”
皇帝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既然是相府的妾室伤的,子深,那你就?将她交给县主夫妇处置。”
傍晚,李继宗就?带着三十个护院登门了,各个持刀,气势汹汹地要闯相府大门,扬言奉皇帝口谕,要带走郁阙。
相府的守卫自然不依,动静大到整个萧府还有兽园的人都听见了。
郁阙正坐在?窗口看书,一袭白?衣一尘不染。
杨柳儿从别的院子过来转到了这个消息。
郁阙这才从书册李抬起头。
杨柳儿:“那李继宗口口声声说是奉了皇帝口谕,弄得侍卫们放他进?来不是,拦住他也不是,只能等着家?主回来做决断了。”
杨柳儿:“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急?你那夜打破了李继宗的头,若真落他手里,那你还有命活么?”
郁阙平心静气继续翻看书册。
杨柳儿:“你等家?主回来,就?去绿水苑好好求求他吧,否则落到李继宗手里,你断然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