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蒋厅南会再说句什么过分的话刺激人。
蒋北北一出门,眼睛囤积的泪水顷刻坠落,她偏着头,别开脸,伸起右手袖子使劲的抹,两边眼睑处红得如被钢丝球擦过。
上车后,蒋北北抵着高跟鞋鞋尖狠狠往蒋厅南大奔的座椅踹。
心里的怨念难以平复:“真不是个东西,人模狗样。”
秦阮:“他说得也没错。”
蒋北北不解气,又连续踹了几脚:“他要不是我哥,我真能撕烂他那张嘴。”
“好了。”
“阮阮,我真替你不平。”
也就几秒钟,秦阮脸上的正经转换为戏谑:“替我不平,难不成你还真为了我,能去把你亲哥的嘴撕烂?”
除了是他亲哥这层身份,那还是蒋厅南。
蒋北北砸吧唇。
她不敢,就算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撕。
蒋厅南跟宋文音好的第二年,林悦试图从中阻断,从小在林悦面前就性格乖腼顺和的他,差点闹到母子反目,这是蒋北北亲眼所见,才敢相信的。
她一直知道他爱宋文音,但不懂爱到入骨。
蒋北北没跟他们一块走,她径自先回蒋宅。
蒋厅南在车里点火抽烟,秦阮说:“她情绪刚好转,你何必去刺激她。”
“话糙理不糙,良药都苦口。”
话虽刺耳,但她还真反驳不了。
烟圈在车内与车窗外来回飘荡,有几缕顺着风吹的方向打到她这边。
“张也那边的事办妥了,他托我跟你说句谢谢。”
蒋厅南默然。
整个车厢陷入安静,仅有时而响起的抽烟吸气声,一根烟他抽得漫不经心,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