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经此一役伤了元气轻易不敢再轻举妄动。
官家这次则直接封我为镇国公。
赐宅子离府居住。
我搬出来后卖掉了裴家旧宅属于我的部分。
没了我的补贴裴叔晚跟裴季明的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他俩一直没有正经差事。
原先靠着拿我的东西去讨好二皇子。
现在没了钱不得不想其他的法子去笼络讨好。
贞娘回来跟我说,见到刘氏的丫鬟从当铺里出来,她进去一问,发现三房四房已经开始靠典卖女方嫁妆度日了。
「我听说,还卖了一大半下人……其中还有裴叔晚好几个妾……」
「今日见到的那个女使哭着求我能不能救救她,说她不要月钱,只求不被卖到青楼里……」
镇国公府大摆宴席庆祝我儿诚哥周岁。
汴京城所有的武官都到了,文官没来的家眷也来了。
就连太子也差人为诚哥送来了一条镶玉的金璎珞。
宴席中央,贞娘抱着诚哥哄他抓周。
小家伙看着那满满一桌的东西,最后左手抓了一把木剑,右手抓了一支毛笔。
众人哄笑,说这孩子以后必定是个文武全才呀,比他爹强。
我跟贞娘也笑。
诚哥看着我们笑,他也咧开嘴笑。
一笑就露出下牙床两颗雪白的小牙,格外滑稽。
上一世的今天并不是诚哥的生日,而是他的忌日。
他一早被从贞娘的怀里抱走,哭着看他娘钻进了花轿。
然后他就被扔在空荡荡的小床上。
没有被子。没有人喂奶。任由他拉尿。
贞娘刚咽气儿,裴叔晚就拎起哇哇大哭的诚哥丢给了那只狗。
可怜诚哥不足周岁还未见过这人世间的美好就跟我一样葬身狗腹。
我们一家三口没有一人得到善终,死不瞑目。
与镇国公府热闹喧天的场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裴家冷清的老宅。
全汴京都知道我们兄弟嫌隙,除了人牙子无一人登门。
三房四房变卖家产跟仆从的事在汴京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路过时都要啐上一口。
就连野狗路过时也会在门槛外抬腿撒尿,有时还会把屎拉在门口。
转年,西夏使者来求亲,说要娶最小的公主,也是太子的亲妹曦和公主。
官家本来有意,但太子力争,说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我朝国力强盛,兵强马壮,实在没必要牺牲一个女子。」
太子说着看向我。
我在心中估算了下,如今西夏新主李元亮刚刚登基,民心不稳,求亲不过是试探,更多的是想借我大宋在各国间树威。
这么一想,我心中有了底,便冲太子眨了眨眼。
他见了更加痛陈从古至今和亲的弊端,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