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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俯视着二人。
「少保他从未跟父皇说过你二人临阵脱逃。」
「那次父皇问起时他还替你二人遮掩,说你们从未上阵杀敌,见到辽军后便吓破了胆,尿湿裤子,否则不会往辽军方向跑。」
大殿上顿时响起一片轻笑。
裴叔晚看了眼裴季明。
我走上前,对着官家深鞠一躬。
「回禀官家,这本是我裴府家丑,没想到竟闹到这大庆殿上来,实在有愧圣恩。但既然我二位族亲弟弟口口声声说我杀人灭口,我便要请上我的人证以证清白。」
众人齐齐回头,只见黄双一瘸一拐被押上了殿。
二皇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看向跪地的裴叔晚跟裴季明。
裴叔晚愣在原地张大了嘴,而裴季明则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一大步。
黄双对着官家拜了几拜,跪倒在地后痛哭流涕讲述了实情。
「罪民我有负圣恩,犯了大错,我不敢求得您的谅解,只求您能赐给我个全尸。」
他指着一旁正努力缩小身体的裴叔晚裴季明。
「官家,这两个人虽然也是裴老将军的孙子,可跟裴将军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他们被裴将军救回来的时候,裤子还没干透呢。这样人说的话,您可千万不能信啊。」
官家自然不会信。
黄双被砍了头,诛了九族。
黄家十岁以下的男丁悉数被流放,女眷充作军妓。
作为送黄双去敌营的我,却没有被黄家记恨。
因为那晚我叫卢周带人送他去辽营,耶律其大怒要杀了他,是卢周他们护着他跑了出来。
他一直都被我暗中关押,只不过瞒住了三房跟四房而已。
我回京后觉得时机已到,便飞鸽传书给了卢周,叫他派人偷偷将黄双押解回京。
裴叔晚跟裴季明得知黄家灭族消息后立刻跑来找我,求我去官家面前说情。
「二哥二哥,你救救我救救小弟。小弟我真的是被吓尿了裤子……那条裤子,我到现在还留着呢,那味道还在呢……」
裴叔晚掏出那条裤子要递给我,被我一瞪吓得缩了缩脖子。
裴季明则开始扇自己耳光,那一声声的啪啪声听得我愈发心寒。
上一世,他诬蔑贞娘与人私通,「你这么做对得起我死去的哥哥吗?」
他叫贞娘扇耳光忏悔,「但凡你打得轻些,都是在做戏……」
我望着裴季明那张红肿的小脸,冷笑道。
「四弟打得如此轻柔,想来是没见识过诏狱那些手段的……」
他咬了咬牙发起狠来,一巴掌下去嘴角淌出了血。
裴叔晚一见吓傻了,他捂着脸望着我,怕我也让他抽自己。
「你去帮我喂后院那只狗吧。」
上一世,襁褓中的诚哥被狗撕成了碎片,那条染透了血的包布就被他们埋在后院树下。
这几天,我特意叫人不要喂那条大黄狗,就等着裴叔晚亲自去喂。
「啊——」
后院里传来一声惨叫。
「侯爷,三老爷他被……被狗咬掉了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