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芙卡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叫着让已经撤出残局的官兵们继续追击,却同时又看到杀红了眼的官军,在踹营杀入后,拿着火把就顺手点了铁面军营帐,急得她又是指手画脚地一通乱喊。
这片临时营地里必然有着铁面军想要隐瞒的线索,要是付之一炬可就亏大了。
刚刚点起的火在军官忙乱的斥责下被扑灭,负责追击铁面军的一个小队逐渐远去了。
剩下的官兵们则熟练地做着清理战场残敌,点兵归队的工作,这场交锋胜负已定了。
但能不能打破对铁面军的僵局,真正在这次行动中找到城主一直在推寻的线索还是未知数。
惊魂未定的米芙卡,终于是被手下军官拉住了乱跑的无主战马,被抱出筐子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浑身冷汗湿透,在九死一生中回过了神来,有精力静下心来仔细观察被攻破的这处铁面军营地。
眼前的营地,由破旧兽皮搭成的简易帐篷稀稀拉拉地分布着,烤着肉的火堆还未熄灭,冒着徐徐青烟。
旗杆上,一张沾血的牛皮随风晃荡。
几具尸体横七竖八地陈尸地上,还是有没来得及逃走的铁面军被杀死在这里,地面上还散落着几口箱子,箱盖摔开,里面的金银珠宝散落一地。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说明这是铁面军临时驻扎的,用来与城内保持联系的一处极简陋的营地,并且他们逃走得极其仓促,恐怕真的没有销毁线索的时间。
这一行有没有收获,就看现在了。
然而还是让她失望了,士兵们四散开来,将每一处的破帐篷都搜查了个底朝天,但发现线索的报告声却依旧没有响起,反而是负责追击的官军小队垂头丧气地回报,鸡贼的铁面军的高层干部们发现官军突袭的第一时间,就已经成为了第一批弃营而走的队伍,他们追得快跑死了马还是望尘莫及。
又一次柳暗花明,又一次一场空。最残忍的事无异于,一次又一次地看到希望,又一次又一次地化为泡影。
气氛沉默的几乎凝固,米芙卡蹲在地上抓着头发一言不发,她已经做了能想到的最诡诈的计划,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直到一个胆子不太大的士兵,犹犹豫豫地走到他们身边,小声开口:
“那个……大人们,我们发现了一具女尸……”
“这也要汇报?估计是被铁面军杀死的女奴罢了。”
军官们不屑地嗤之以鼻,但米芙卡骤然抬起了头,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去看看吧。”
士兵引着军官们,来到了一处较大的营房内。
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那气味很难形容,腥,骚,臭,似乎多种恶心的东西混合在一次发酵的恶臭。
营房内,摆放着粗大木条钉成的大木笼,墙上挂着镣铐,显然是关押奴隶的临时监房。
地上,横躺着一具惨不忍睹的无头女尸,脖颈上光滑的切口淌下了一地血泊,还在微微冒着热气,手脚腕上,被磨出的层层新旧伤痕历历在目,有的已经结着暗红的血痂,有的露着粉红的新肉,有的被磨破一片血肉模糊,那是长期佩戴重型镣铐的伤疤。
一对有些下垂的硕大乳房分布着纵横鞭痕,乳头被穿了环,下体更是被蹂躏得几乎无法合拢,变成了一个狰狞的大洞。
“我靠,这帮贼寇口味够重的……”
即使是官兵们也纷纷咋舌,然而此时,本来看到恐怖的尸体被吓得躲在后面的米芙卡,却忽然像想到了什么一般,努力克服着恐惧跑上前来,把尸体推得翻个身蹲下去仔细观察,随后震惊地站起身来,不敢相信地扫视一圈。
“这……这个人,我认识……”
“什么?脑袋都没了你还认识?”
“……别的人,不一定……这个人,身体,我太熟悉了……”
“什么?她是谁?”
在官兵好奇的议论纷纷中,米芙卡努力压制着内心的震惊,颤抖着缓缓将手指指向地上的无头女尸。
“她是洛尔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