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喝掉半支白葡萄酒,聊得很浅显,周濂月问她最近工作的事,她就汇报似的说了几句。
“明年夏天有个独立电影展,关姐说有个拍艺术电影的女导演在跟我们接洽,希望我能去演一条十来分钟的短片,无偿的……”
南笳不知道周濂月是不是愿意听,抬头看了一眼。
周濂月也看她,“你继续说。”
“我很感兴趣。”南笳补充完。
周濂月说:“想演就去演。关秀丽是专业的,细节上你跟她商量就成。”
吃完饭,南笳收拾了桌子就继续去整理她的那些图集。
周濂月要再处理点工作上的事,进了书房。
客厅有投影仪,南笳一直没用过。等东西整理得差不多了,就找到遥控器捣鼓了一会儿,将投影幕布放了下来,拉上窗帘,关上灯,开了部电影。
纯粹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既定的境况里努力维持自己一贯的生活节奏。
看了个开头,南笳又爬起来,去厨房冰箱里找喝的。
那里面只有圣培露和依云水。
家里唯一的酒,是餐桌上没喝完的那支白葡萄酒,但那只适合佐餐,不适合自酌。
换作以前,南笳已经揣上钥匙,下楼去附近的进口超市买酒去了。但前阵子关姐刚叮嘱过她,现在不能再像以前那么自由随意,出门得随时注意。
南笳将暂停的影片继续播放,看了十分钟还是觉得不够味。
再次暂停,起身,朝书房走去。
周濂月自iac的屏幕后抬起头来,看向门口。
南笳屈着一只腿站在那儿,“我想出去一趟。”
“做什么?”
“买酒。”
“想喝什么跟许助说,他会叫人送过来。”
南笳回到客厅里,给许助发了条消息。大约半小时不到,便有人过来敲门。一身工作服的人,送来了南笳要的东西。
南笳走进厨房,拿出一只玻璃杯,给自己调了杯酒。
她回到客厅,在地毯上坐下,将电影调回第一帧,从头开始看。
周濂月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暂且丢下鼠标,点了支烟。
他起身走出书房,外面从厨房到客厅的灯全都灭了,唯一光源来自于投影仪。
南笳抱膝坐在地毯上,转头看了一眼。
周濂月走过来,在她身旁的沙发上坐下,“喝的什么?”
南笳端起酒杯递给他,他没接,而是手指托着她的下巴将她脑袋一扳,使她后脑勺枕在他膝盖上,面朝向天花板。
他低头来,直接尝她口中的味道。
顿了顿,他说:“可乐?”
南笳微喘,“……朗姆酒和可乐。”
“不错。”他轻笑一声,低头,再度吻她,“敬海明威。”【注】
好一会儿,周濂月才退开,手掌轻抚一下她的脸颊,“你继续。我再忙会儿。”
十点多,南笳看完了那部漫长的黑白电影。
等播完片尾的所有staff列表,关了电影。
她起身,将沙发旁的落地灯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