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毛衣,人有一种静默的清寂。
灰色的底色。
南笳有种感觉,一回到北城,他又变回那个固有的周濂月。
南笳似笑非笑看着他,也不说话。
可能周濂月也意识到了她为什么这样地盯着他,顿了顿,便主动说:“恢复得还行。”
“许一鸣呢?”
周濂月飞速地转头来看她一眼。
她笑出声。
其实她纯粹是故意的,没想到周濂月竟还是回答了:“还在休养。临时调了个新的,用得不顺手。”
“所以加班到这时候?”
周濂月无可不无可地“嗯”了声,抬手,去探了探空调风口吹出的热风,又问她:“冷不冷?”
“还好。”
周濂月问她,跟严导他们聚会玩了些什么。
南笳随意地聊了聊。
话题都很浅,像是故意。
南笳感觉到周濂月在很克制地去试探那个尺度,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什么是越界的,什么还不到那个时候。
但即便是这样浅显的,汇报工作似的话题,南笳亦觉得时间过得很快。
车开到了她住的小区门口,在对面路边停下。
她将挂在耳朵上的口罩戴上了,伸手拉车门,叫周濂月稍等,她上去换个鞋就下来。
周濂月点了点头。
紧跟着,他拿上搁在储物格里的烟和打火机,也拉开车门下了车。
他没穿外套,就倚着车门,点了支烟。
南笳拉上羽绒服的拉链,已经闷头走到了路对面,又转头看了一眼。
周濂月单手抄兜,微垂着头,香烟拿在指间,那火星被寒风吹卷得一明,一暗,像是呼吸。
他身影有一种孤寒之感。
南笳闭了闭眼。
她承认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周浠对她下了蛊,或许。
她转身,趁着此刻没车,几步又走回去。
周濂月觉察到,抬眼。
南笳去拉车门,周濂月不解,伸手将她手腕一捉,低头看着她。
手腕处皮肤相触,他手指有微微的凉意。
南笳让他拿外套,“去楼上坐一下,正好我有礼物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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