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为了让独孤炎少一臂之力。
毛野河为人清明正义,办事也是两袖清风,从不贪图荣华富贵,且为国着想。
纵然独孤炎是不受先帝喜爱的冷宫皇子,也对他格外重视,不管是功课还是学习帝王术,都对他格外严苛。
独孤炎回想起往日的师生情分,当即眼眶一红,“老师,我寻了你五年,岂料。。。。。。老师是不是不肯朕这个学生,所以一直躲着朕不见?”
毛野河的老家在东北的吉林,如今竟然辗转到亳州西南之地,难怪他派人找了几年都没打听到消息。
毛野河看着眼前这个尊贵又不失霸气的君王,也慢慢湿了眼眶。
从前苦那么多,他都咬着牙挺过来了,写文书的手开始开垦荒地,慢慢变糙许多,他都不曾觉得苦。
如今看到昔日的冷宫皇子登基称帝,他忽然觉得嘴里苦涩不已。
他拍了拍独孤炎高大的肩膀,哽咽道:“不是老朽不肯找皇上,而是前太子罪恶多端,老朽身为他的老师,却一直让你这般为难,若是老朽今日站在朝堂上,也不知有多少人唾弃。”
“皇上,老朽早就知道你能担任大统,如今你既然已经登基,还有什么地方需要老朽呢?”
毛野河抹了一把眼泪,“如今,老朽已经和前太子的名声都坏了,若是和你搅在一起,只怕会引起朝堂震荡。”
他还记得当年前太子就是借用自己的名义,请独孤炎前去饮酒洽谈。
就是在这一场酒宴之中,独孤炎中了毒,从此绝嗣。
毛夫人上前安慰道:“好了,老头子,如今娘娘正怀孕呢,你还哭,多丧气,别惹得皇上嫌弃。”
毛野河立刻擦了擦眼泪,强颜欢笑道:“皇上,今日老朽现身,就是想和你道歉,对不住你,老师对不住你,若不是老师拖累你,你也不至于受那毒害之苦。”
说着,他对着独孤炎就要磕头。
却被独孤炎一把及时拉住,“老师,你真是折煞朕了!”
虞芝芝也连忙过来劝说道:“是啊,毛太傅,前太子对皇上设下毒计,你分明也被蒙在鼓里,这说不上拖累的。”
说着,她伸手摸了摸腹部。
此刻这里面蕴含的小生命还没有显露出圆润的弧度。
她笑道:“毛太傅,如今我已经怀孕,皇上不会再和从前那样苦了,你们要忘记以前不愉快的事。”
她深深地知道在独孤炎眼中,这位苍老如磐石的老爷子在当年给了独孤炎多少帮助。
这恩情比作再生父母的恩情都不为过。
若是把毛野河请回去颐养天年,不仅能让这对老夫妻得到最好的照顾,也能周全独孤炎的孝道。
正巧,还能用这个理由和太后斗上一斗呢。
独孤炎也想到此处,拉着毛野河的枯手道:“老师,你就随着朕一起北上吧,如今翰林院乱糟糟的,朕不太喜欢,还是让老师亲自去教导这些学生才行。”
“是啊,老头子,你和我逃到亳州来不就是为了要见皇上么?既然皇上给了你机会,你可不要推辞,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什么面子?”
在老妻的劝说下,毛野河含泪点头。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北上路线前进,沿途欢声笑语显然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