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百年的岁月使男孩终于长成了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对于这里的村民来说,几百年才成长几岁的男孩,已经由最初的敬仰渐渐变成了恐惧。
“晚上最近经常有不干净的东西走在村里,而且琳达晚上出门给老人送食物时在路上失踪了。”
“是呢,而且咱们村的流浪汉也不见了,现在村里只有那个破旧的教堂是卓夫(那个男孩)的是一个人。”
“现在晚上不安全,要不要接他到咱们家里呢?”
“你疯了!他可是活了几百岁的妖怪!我爷爷幼年时就知道他在那座教堂里,说不定我们村庄的失踪的人就是被他给吃了的,不然他怎么这么年轻。”
“就是就是,传说匈牙利一个伊丽莎白·巴托里伯爵的夫人,短短几年时间内就虐待杀害了600多名少女就是为了保持青春。”
“对对对,我也听说过有这种事!”
几个村民叽叽喳喳的讨论这些对于男孩的莫须有的罪名,终于,在一次夜晚,男孩的村子里有一家人被吸干了血,村民的恐惧终于爆发了。
第二天下午,村民们战胜了自己的恐惧感,集合起来将手无缚鸡之力的男孩从教堂拖到了大街上。
炙热燃烧后的火把冒着星星游离的亮光,贴上了男孩的脊背。
带有尖锐的荆棘参绕在男孩的身体和头上。
黄昏,男孩被钉上了十字架。
“烧死他!烧死他!”村民们叫喊着。
男孩什么话都没有辩解。
他看到他的村民们眼睛里对他的恐惧和颤栗里,还有被鲜血蒙蔽的兴奋。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是想着,教堂里的圣经还没有带走,尽管他已倒背如流。
神父临死前说这里的村民还需要拯救,尽管他现已被村民钉在十字架上。
他生活在这里有两百零六年,尽管他并不熟悉这里的村民,但是只要村民到教堂来,他始终如一的对待。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他也不知道为何。
他只是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茫然地看着太阳落下山头。
茫然地看着村民把他和他背后的十字架背到木头堆上。
茫然地看着村民手上拿着闪亮的火把走到近处。
茫然地看着远处一个后面有几个黑影追着的村民叫喊着吸血鬼来了。茫然地看着村民作鸟兽散。
茫然地看着吸血鬼把村民们掏出血窟窿,血溅到自己的脸上。
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一切回归平静。
站着的只有那些有黑色的被雨水褪去红色的血族。他们没有杀他。血族群排开一条道路。
一个深色华贵的血族少年走上木堆,走到他面前。
“他们为什么杀你?”
“不知道。”男孩自始至终都很茫然。
“……你多少岁了?”
“两百零六。”他诚实的回答。他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
那位血族少年摸了摸他的脸,是人类的温度,“你不是血族,”随即好似有什么想法在少年脑中绽放,紫罗兰的眼睛在雨下闪动着:“但是你很有用。”
随后,男孩被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