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笑一声,反问,“我哪儿好你不知道?”
许意浓耳根一烫,要不是顾忌外面有人,手早挠上去了。
“手。”他突然吐出一个字。
“干嘛?”
“伸出来。”
许意浓以为他要牵她,故作矜持地嘟囔,“刚刚还说外面有人,你不怕被看见呐?万一谁突然进来……”
他在她说话的功夫直接拉出她的手,把一条纸质包裹的东西放在她掌心,许意浓定睛一看,是强劲薄荷味的曼妥思,再猛地回视他,瞬间哑口无言。
他则一脸认真,“从今天开始我跟你一起戒烟,再想抽烟的时候就吃这个,无限供应,直到你成功戒烟为止。”
身体中的某个部位如蝴蝶停留在花瓣上轻轻一颤,许意浓手托着那卷小小的薄荷糖,心房当即软得一塌糊涂,她指尖不断地摩挲着那柔软的纸包装,像在触碰独属于他们俩的回忆,工作上的那些气也在他的软化下渐渐散去。
不管怎么样,不管发生了什么,至少,她还有他。
阳台外面又来了几个抽烟的人,王骁歧没再有过多的动作,只跟她说,“下班在马路对面等你。”
许意浓在他抽手的时候勾勾他的手掌心,这会儿乖乖地应,“知道了。”
虽然他们双方公司都没有不允许甲乙方谈恋爱的规定,但鉴于他俩长期联合办公合作搭档的关系,再加上他收完这里的尾,很快就要带队撤离,王骁歧不想因为他们的事再节外生枝被人传出点什么影响到她,毕竟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很艰难,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两人只能暗戳戳地搞职场地下恋情了。
看时间也有一会儿了,王骁歧说可以出去了,许意浓哦了一声,却在他抬步的那一刹像想起什么突然把他叫住。
“等等。”
王骁歧回眸,她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在阳台上的角落里无路可退,伸手朝他招着,让他一起过来,“你领带歪了,我给你整理一下,这个角落站在外面看不见。”
王骁歧稍稍目测了一下后,如她所愿地跟了过去。
大概是担心有人突然过来,他即使到她面前也保持着一定距离。
许意浓伸手扶住他领带,假模假样地整理着,而后猝不及防一个紧拽把他人给拉低了下来,他毫无防备,不容他反应,她快速踮起脚尖贴上他的唇,感觉到他肢体的僵硬,她狡黠地噗嗤一笑。
“我都不怕,王经理你怕什么?”
这会儿换他特别矜持,“别闹。”
她不依不饶地一下一下吮他,“干嘛,不让抽烟,人也不让亲?”还告诉他。“我早观察过了,这儿是死角,监控照不到。”又扯着他领带拉他下来。
他顺势低下头让她腻腻歪歪拉着他缠了一会儿,两人就这么躲在角落唇舌相抵,他捏着她下巴也吻得投入,他觉得她好像特别享受这种会被人随时发现的刺激感觉。
最后两人前后脚回的联合办公点,各自若无其事地落座,王骁歧连喝了两瓶矿泉水都觉得舌尖上还弥漫着一股口红味,却口有余香,甚至带着一丝甜腻。
两人也会在各自的工位借着喝水隔空对视,眼神暧昧再缓缓移开,只看到他不停喝水的祁杨不由好奇地问。
“老大,你很渴吗?这都冬天了,不至于脱水成这样啊,你是不是从英国回来水土不服,人变虚了?”他打算娓娓道来,“这男人啊,可不能虚啊……”
话还没说完,王骁歧手中已经空的矿泉水瓶往他脑袋上“邦”地一敲,祁杨对上了他投入工作中的那副面瘫样,同时耳边传来警告。
“话多,做事。”
祁杨吃痛捂头,心中叫苦不迭:擦,一回来就这样,还不如从英国晚点儿回来呢!无情的工作机器!
许意浓一下班就按照事先跟王骁歧约好的直奔出办公室,即便两人每天面对面在一起共事,她也觉得时间不够,他们俩错过了太多,那五年来的空缺哪是说填补就能填补的,现在一唯又在离去倒计时,等他真走了她的心不知要空荡成什么样子。
电梯来了,许意浓回笼思绪,门一开发现里面只有于峥一人。
她唤了声,“于总。”只是有点别扭。
虽然电梯内空旷,但于峥还是绅士地往边上让了让,他颔首,她进去。
门再合上,缓缓下坠。
他在她身旁率先开口,“还有情绪?”
许意浓整整肩上的包带,“没有。”
于峥手插在西装裤袋望着电梯屏幕上的数字,“从你到逐影这短短几个月来,有些事情你已经做的很出色,大家有目共睹,你也是个很聪明的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