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大雪的冬日下午,吃着热腾腾的猪肉血肠炖酸菜,人生还有什么比这个瞬间更美好吗?
汤秽看着索宥桉风卷残云似的吃饭,忍不住问:“你这么饿吗?”
“还行啊。”索宥桉说,“主要是这太好吃了。”
汤秽笑了:“那你也慢点吃,别撑着了。”
他说:“喜欢的话,以后再来呗。”
汤秽说完,意识到这句话不妥,他眼前的这个人很可能在某一个下着大雪的清晨突然决定离开。
明天,或者后天。
或者大后天。
汤秽觉得他不会在这里多呆。
“也对。”索宥桉放慢了吃饭的速度,“待会儿我要去跟他家厨师要个名片。”
他必须把人拐回家!这件事片刻不能耽误!
汤秽走神了,没听到对方说什么。
他慢慢悠悠地吃着饭,这家店的厨师手艺确实不错,每一道菜都很地道,可是他却有点无心品尝美食,总想着索宥桉什么时候离开。
不能这样。
汤秽想,他本来就是要走的,要接受事实。
“汤秽,有个事儿我想问你。”忙着吃饭的索宥桉终于觉得有点撑,有空和汤秽说说话了。
“嗯?”
“刚才在那家店,你怎么好像不生气呢?”
那女人的嘴脸,索宥桉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来气。
可汤秽好像根本不在意。
“没必要啊。”汤秽说,“她瞧不起俺是她的事,跟俺又没关系,俺为啥要因为她生气?”
索宥桉震惊地看着他:“你该不会研究过阿德勒的课题分离吧?”
“啥?”
索宥桉说完自己都觉得可笑,汤秽学都没上过几天,他能知道什么阿德勒。
不过恰恰因为这个,汤秽在索宥桉眼里变得更不一样了。
“我是说你很有智慧。”
汤秽不好意思地笑笑:“啥啊,俺字儿都不认识多少,有啥智慧啊。”
“以后我教你啊。”索宥桉又不自觉开始许诺,“你想学什么,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