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瞬间湿润,泪水从中止不住的流下来,因为太过激动而言语模糊不清。
坐在周小梅身边的王乾,此刻已自觉的站起身让出了位置,默默走到门外等候,把这一刻的温情让给他们。
“小梅,不必多言!”
见她欲要挣扎起身,周凡赶紧坐到她身旁,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无比温柔地说:“能再次见到你,我很高兴,也很幸运!”
“少爷,我也是!”
周小梅眨眨眼,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一丝俏皮。
见此,周凡不禁眼眶湿润了。有那么一瞬间,在他眼中,眼前的老妪与当初的活泼可爱的少女慢慢重叠在一起!周凡的眼神越发的柔和了。
“少爷,我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您了!”
双手无力地拉着少爷的胳膊,她撒娇的说着。
无数个日日夜夜,她都清楚记得那天双方离别的那一幕,又天天盼着与少爷再见一面。
“唉~少爷!小梅老了,动不了了,恐怕不能再服侍您了!”
良久,周小梅才收回手,发出一道深深的叹息,遗憾之情溢于言表。
“是小梅不中用,没有灵根,无法修炼,此生不能陪伴服侍于少爷身边……”
“别说了,你好好休息!”
见她神色间尽是疲态,呼吸也越发急促微弱,周凡轻抚她的白发,柔声说着。
“都听少爷的,少爷我有点困了,您千万别走,等我小憩一会,我继续陪您!别走啊少爷……别走……”
周小梅面带笑容,无力地点点头。
说着,她便缓缓闭上双眼,沉睡过去,而这一睡,便是永远!
感受着小梅的生命气息一点点衰弱,直至彻底消失,周凡也彻底陷入沉默,宛若雕塑,久久没有动作。
翌日,上天也很应景,天空阴云密布。而在荒原城附近的贵族坟场,一座崭新的坟包出现。
上完香,盯着自己亲手刻的墓碑,周凡心里默默跟小梅道别。
“王乾,有劳你以后派人来此照看下,这是一枚延寿丹,可以帮你祛除身体中的病根,让你延年益寿多活一些时日,你且收下吧。”
在王乾的千恩万谢下,周凡脚踩飞剑,在王乾等一群凡人的注视下,化作一道赤光直冲云霄。
“吾道孤也,岁月无情啊!”
人已消失,一道怅然的叹息却是在每个人耳中响起,久久徘徊不散。
“似乎仙人,也并非无忧无虑,逍遥自在,也是有七情六欲啊!”
望着周凡在天上那孤寂萧瑟的背影,王乾也颇有感触的叹息道。这一刻,他似乎也不那么羡慕对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