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你这榆木脑袋,到了战场上还挺有用的嘛。”听了裴勉的阐述,云照笑道,“不过这跟你出狱有何干系?”
裴勉撇了撇嘴,继续道:“放我出狱的,正是他们求和带来的质子。”
“什么?”云照陡然拔高音量。
裴勉对此早有预料,但仍没躲过云照的口水攻击,听着云照的声声指责,他自知理亏,因此并未反驳,直到对方说累了,他才钻着空子笑嘻嘻凑上去道:“都说了不能生气,你怎的还发那么大火?当心小崽子以后不理你。”
云照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气得将头扭了过去。
裴勉见状再次黏上去,好说歹说道:“你听我说呀,那个质子我颇有了解,是个苦命的人,母亲本是个普通百姓,被那楚王玷污后便怀了身孕,生他的时候又遇上难产,差点儿一尸两命,因此他记事起就非常痛恨父亲。”
“虽然单凭这个不能证明什么,可谁叫当时事态紧急,我实在找不到帮手,只能叫他暂顶一下了。”
云照大概是气昏了头,默默拧着眉心不出声音,裴勉左哄右哄才终于把人给哄好。
最终,云照的火气被磨没了,但嘴上还是警告道:“下回切勿如此莽撞,毕竟是敌国派来的,就算是求和的质子,也要提高警惕。”
“是是是。”裴勉贴到云照身上,甜嘴道:“夫人说得对,都听夫人的。”
云照被他这回答气笑了,佯装忿然地敲了下儿他的脑袋,“下不为例。”
裴勉听罢顺势往云照肩头一推,云照一个不留神,顿时仰后倒去,等他回过神,裴勉已然重新压在了他身上。
“既然消气了,是不是该轮到我尝尝甜头了?”裴勉压制着云照,挑眉道。
云照只觉得有些力不从心,或许是想补偿这些时日的冷落,他抬手撩开裴勉额前碎发,警告似的道:“那你可不能弄疼了我。”
裴勉没想到云照会答应地如此爽快,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好,我定不会叫你疼。”
屋外旭日初升,散落了一地金黄,亦将屋内缠绵的二人裹进暖阳之中。
接下来的几天,裴勉故意拖着云照,说什么也不让他进宫,美其名曰休养身体,但云照心里比谁都清楚,裴勉分明是醋坛子打翻了,还没来得及扶呢。
于是就这么相安无事地过了几日,直到某天,王府迎来一纸诏书,二人才终于舍得收拾行囊入宫面圣。
金銮殿内。
云昇坐在高堂上,堂下众人齐跪,听着李泓申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昭曰:沈元帅之子沈阙,平叛有功,朕心甚慰,特赐良田百顷,黄金万两,望尔日后持之,钦此!”
“臣沈阙,谢陛下赏赐!”宣读完毕,李泓申将圣旨合上,交到一旁的小太监手中,那小太监接过,径直下阶递到沈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