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怜啊,只能在资助生身上找存在感吗?不如好好完成作业提高排名吧!”
“裴熙都被你吓到了,西八,徐灿你给我安静一点啊。”
“啊西,你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徐灿暴躁的一把扯掉韩贤佑的画,将画作完全展现在同学们面前,直直对上裴熙的目光,“这个可怜的家伙,喜欢上裴熙了啊!真该死,韩贤佑,看看你自己,究竟有什么资格喜欢他?”
韩贤佑瞳孔猛地缩紧,指节发白地攥起拳头,心脏仿佛被一把冰冷的铁钩狠狠勾住,一股灼热的愤怒疯狂地在体内乱窜。他不敢去看裴熙的眼神,害怕看到那一丝一毫的厌恶,只能红着眼狠狠揪住徐灿的衣领,指尖深陷其中,愤怒几乎要让他失去理智。
画掉落在地上,被泼得一片狼藉,水迹弥漫开来,像一张残破的梦境。
“怎么?想揍我?”徐灿冷笑,毫不退让,嘴角挂着一种恶劣的轻蔑,“不过是个资助生,打了我还想留在这儿吗?奖学金拿了那么多次,难道还不知道是谁在资助你?”
他恶毒地逼近韩贤佑,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毒蛇般吐露,“像你这种穷人,就该乖乖待在阴暗的角落里,不要妄想那些你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你身上的那股穷酸味,迟早会把他拖进泥潭!”
“呀,徐灿,少说两句吧,明明很好的氛围都被你破坏了。”
“真是的,裴熙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吧?都是些无聊的事情罢了。”
裴熙却突然出声:“徐灿。”
韩贤佑的身形一僵,手指颤抖着松开,眼底的愤怒犹如火焰在一瞬间熄灭,他低头望着被水迹浸透、凌乱不堪的画布,牙齿几乎咬得生疼。
“停下来吧。”青年的声音温柔。
徐灿不可置信的看过去:“你在说什么啊?”他只是想为裴熙打抱不平而已,被这种低劣的人喜欢,本身就是一种侮辱。像裴熙这样美好、圣洁的人,韩贤佑就连想都不可以想。
“你还没有画完吧,我一直坐在这里很辛苦呢。”裴熙无奈的开口,“让我们快点结束吧。”
韩贤佑抿着下唇,心跳突然加速。啊,该死,就算受到了侮辱,也没办法改变自己的心意吗?为什么跳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几乎是要将他淹没的程度。被自己喜欢,的确是一种耻辱啊……他怎么会、怎么可以把裴熙拖入泥潭?
这是,不可饶恕的罪孽啊。
“韩同学。”一束光仿佛照了进来,韩贤佑僵硬的抬头与裴熙对视,青年表情温柔,“你的画很好看呢,下次再画给我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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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昶勋没有来上课吗?”裴熙的声音中透出一丝疑惑,目光停在眼前摆放着的精致餐盒上,又转向旁边面容冷淡的郑律尚。试图掩饰心中的不安,低声提醒道:“他会发现的。”
郑律尚闻言,神色微冷,淡淡地勾了勾嘴角,随即语气轻慢地回答:“不会。”
崔昶勋突然被崔会长关了禁闭,尽管原因没有透露,但郑律尚猜出了些端倪。
他眯起眼睛,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最近这段时间你应该联系不上他了。要分手吗?”
裴熙微微怔住,眼神飘忽不定,咬紧下唇,低垂着眼眸轻声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清楚。”郑律尚漫不经心地回答,靠着沙发,眼神放肆地落在裴熙的侧脸上。他忽然凑近,微微挑起一侧眉梢,指尖轻轻捏住裴熙的耳垂:“你和他在这里做过吗?”
裴熙的眼睛猛地瞪大,脸上瞬间染上绯红,羞耻得几乎难以自持:“你、你在讲什么呀?我怎么可能和他在这里做那些事……”
小骗子。郑律尚眯起眼,冷哼一声。他可还记得当初自己躺在角落的床上,耳边充斥着裴熙低低的、带着暧昧的喘息声,那种难以言喻的愤怒与嫉妒让他至今心头发烫。
郑律尚微微坐直,俯身靠近裴熙,低语道:“你和他上过床了吧。我呢?你不能就这样把我抛开。”
裴熙的呼吸停滞,羞愤和无措交织在一起,瞳孔微微颤动。
郑律尚似乎终于有了些当第三者的自觉:“崔昶勋今天不会来学校,我们就在这儿做吧。”
“我检查过,不会被人发现的。”
裴熙微微一怔,随即一抹红晕迅速漫上脸颊,声音像是小猫一样细弱轻软:“可是……你有清理吗?”
清理?郑律尚眉头微微皱起,那张冷峻的面容一时之间僵住,眼中略过一丝迟疑,却偏偏内心那一丁点儿自尊让他开不了口去问。
就在这时,裴熙轻轻眨着那双水润的眸子,就像在撒娇一样:“如果不清理的话,会很脏诶,我不想做。”
他下意识地咬了咬唇,羞赧中带着稍许不满,雪白的肌肤染上一层细腻的红霞,仿佛笼上了温柔的微光。缓缓伸出手,裴熙的手指轻触郑律尚的脸颊,透出微弱的挣扎:“律尚,要不下次吧……”
“不。”郑律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冰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倔强与疯狂,他会搞清楚所谓的“清理”是什么意思,但现在,他必须在休息室——在崔昶勋曾经留下痕迹的地方,深深地、彻底地烙下属于自己的印记。当然,不止这里,还有教室,那张桌子上。
“就在这里。”郑律尚的声音低沉而冰冷,眼神中迸发出某种偏执的占有欲,他捏紧了裴熙的手腕,手指轻触掌心,微微偏头亲吻那块温热的肌肤,“我用嘴帮你。”
“我的嘴是干净的。”
崔昶勋要疯了,胸口压抑的怒火几乎要撕裂理智,昨天晚上莫名其妙被父亲的保镖带回了别墅,关在房间里没收了手机,连一点和裴熙发信息的机会都没有。
他狼狈的躺在床上,四周是一片狼藉,玻璃碎渣散落一地,几乎是无法下脚的程度,卧室门被紧紧关闭,上了锁,外面还有保镖守着。
裴熙……如果裴熙找不到他,应该会担心的吧?崔昶勋狠狠咬牙,呼吸愈发急促。是谁告了密,让父亲知道了他和男人交往的事实?不过还好没有牵扯到裴熙,否则他一定会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