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可维毫不留情地笑出声来,“我刚看你出来也在想,这人是不是刚才南半球回来。年年,你怎么这么逗呢?”“这叫可爱。”胡年年有些无语,倒退了几步,“我……我回去把衣服先换了。”熊可维挥手,“去吧,别再穿错了。”“……”胡年年把门一拉一关,她暂时不想看到那个只会笑她的人了。她背靠着门,觉得眼前黑了一瞬,像是谁给拉了下电闸。好在,恢复得很快。胡年年先去找空调遥控器,她之前都没意识到房间里还开着空调,走的时候也没关。结果她拿着遥控器到那空调面前一看,休眠状态。房间里压根没有开空调。胡年年眉头一跳,是她的身体出问题了吗?胡年年现在全身发着冷,就像一个人陷进了冬天。他们这届的高考定在十月份,她不想现在出什么事。今天还要和熊姐出去玩的,要不晚上再看看情况吧。应该不会和病毒有关吧。尽管感觉到很冷,胡年年还是去换了件短袖套了条宽松的长裤。为了让自己好受点,她在里面再穿了条秋裤。胡年年苦笑,夏天穿秋裤,可能也只有她干得出来了。熊可维是靠在楼梯扶手那等着的,她看着手机,上面的时间又走了一分钟。那个小兔子还没有出来。女为悦己者容,她笑了下,继续耐心地等着。“熊姐,走。”熊可维回头,换了套应季衣服的胡年年显得更清爽。“走吧。”熊可维朝胡年年伸手。胡年年犹豫了一下把手递过去,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个玻璃杯,里面有她刚接的热水。她要尽可能让自己好受点。“嗯嗯。”“你手怎么这么凉?”“可能刚才空调吹多了。”“你温度是不是调得太低了,刚才是不是还以为是冬天呢?”“是吗?刚才我有做什么吗?不记得了。”“是呀是呀,刚才是冬天的你穿越过来了。”熊可维握紧了胡年年的手,“知道今天要去哪玩吗?”胡年年非常配合,“哪儿?”“李洋家的烧烤店。”熊可维轻笑,“他们想着白天反正不做生意,正好拿来聚一聚。”胡年年还记得第一次见到感染的人兽化就是在那里,她还记得那个一直哭着的妇女,不知道他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现在该过去的都过去了,她应该也和孩子过上正常的生活了吧。“他们家还是在原来的那个位置吗?”熊可维摇头,“做生意的都想讨个好兆头,那里毕竟出过事。他们家现在在江边立的烧烤棚子。”“江边?”胡年年的印象里只有那种家人朋友出去玩才在江边烧烤,那里就没什么烧烤店。“是啊,现在李叔的手艺还在,每天客人还不少呢。”熊可维揉了下胡年年的头,“我们今天吃的里面肯定没兔子。”胡年年,“……”久闻兔肉是一绝,可她不能吃。“对了,以前是不是有人跟你说我喜欢吃兔头?”熊可维握着胡年年的手,就是不知道今天这个兔子是怎么回事,手怎么都捂不热。“啊?是啊,我的头可不好吃。”胡年年趁机把手抽出来,双手护着自己的小脑袋,把水瓶顶在最上面。“我那么茹毛饮血吗?”熊可维笑了,“我就是想说我现在也不吃兔肉了。”“……为什么?”“可能是兔子太可爱了吧。”胡年年的心跳了下,感觉里面有只小兔子马上就要蹦出来了。“当然,是在做成菜之前。”严谨的熊可维补充了一句。啪叽一声。胡年年感觉心底那只没出息的兔子搞了个平地摔。“熊姐,有时候我怀疑你在故意整我。”“别怀疑。”熊可维伸出手把胡年年头上翘起的呆毛压了下去,“真是故意的。”胡年年敢怒不敢言,“……”后面无论熊可维怎么跟她说话,她都把头偏到一边去不打算理人。现在她越来越怀疑,以前自己偷偷喜欢的那个熊可维是不是被谁顶包了。怎么现在这么爱欺负她,一点也没有从前那种温柔的样子。到了江边,正好是中午开饭的点。蓝色的大棚子外面摆出了好几个烧烤架,站在前面烤串的人有不少都是胡年年以前见过的。“哎!谁把老子的孜然给偷了,快还回来,老子肉要糊了!”“糊个屁,你的这个串看上去火候还差着呢。”“……是吗?我觉得可以吃了,牛肉啊,兄弟们,牛肉我就爱吃七分熟的。”“去去去,你们一个个的就是来糟蹋食材的。不会烤的,给我老老实实去串串去。”说这话的是刚从棚子里端着一盘肉串出来的李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