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班主任,在进来听到他们聊的后就跟着站在后面听,脸上一直挂着笑。真好,他想,这回他没有说什么唠叨的话。开学的第一刻,就让班上同学分享这近一年的经历。这段经历可能是惊险的,也正因为这样,可以让人意识到现在的阳光是多么珍贵。和老班抱着一样主意的老师很多,大家都想给这段时光来个彻底的告别。下课铃响的时候,所有人都还没有回过神。胡年年听别人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直到季杉拍了拍她的桌面,她才从别人讲的故事中脱身出来。胡年年,“?”季杉指了指窗外,胡年年疑惑地侧头,和熊可维面面相觑。“当时我有个表哥正在高考,他们一家都在考场外等着的……”台上的同学还在绘声绘色描述着。胡年年悄悄把窗户拉开了点,属于熊可维身上的那种洗衣液的味道随风飘了点进来。熊可维笑眼眯眯地看着她的小动作,稍微把自己的腿弯了点,尽量不让里面的人注意到这边。当她和坐着的胡年年基本齐平的时候,她用气音说着,“你们班拖堂吗?”“是啊。”胡年年把脑袋凑过去,说话也小声得很,除了她们两个,谁也听不见,“你们班那么快就放了?”“我们老班看大家都还活蹦乱跳的,就让大家自由聊天聊了一节课。我就出来了。”“我们也差不多。”“嗯,等你们下课,我们要去录点信息。”熊可维尽量让自己发音清晰又足够的小。“啊?”胡年年先偏头看了眼讲台那边,再回头问熊可维,“是只有我们两个吗?”为什么是只要她们两个呢?“是样本的事。”熊可维接到自己老妈电话的时候也是有些担心的,但她妈解释了只是录个信息,以便后面出现什么身体上的问题。不是像那些黑暗的影视剧里面拍得那样恐怖,真的只是录入信息便于后续联系和研究。胡年年愣了下,把自己细细的手腕伸出来,“不会是要抽血吧?”熊可维抓着她的手腕,“不会的,只是填个表。”“相信我。”胡年年点头,“要不我现在就出来,感觉这堂课可能要连上。”“不了,我也站这听一会儿故事,感觉还挺有意思的。”熊可维就这样抓着胡年年的手半蹲着窗外。刚才还听得津津有味的胡年年摇了摇头,“我们遇到的那些也挺有意思的。”她想到了她们遇到的那只麻雀。现在对感染者的治愈肯定是还有疏漏的。比如像麻雀那样的很早就选择脱离社会、真正融入自然的,现在统计起来也很麻烦。更别提查清楚里面有多少感染者了。熊可维晃了晃手,“大家说的都很有趣,我看刚才你就听得挺投入的。”胡年年叹气,“你听呗,熊姐你还可以直起来听。”看着她这样蹲着,胡年年都感觉腿发麻。熊可维轻笑,还是站直了。走廊上经过的人路过这都会看一眼,有认识熊可维的还要跑上来打个招呼。胡年年有时候看到有人把手搭在熊可维肩上打招呼的时候,心里有些小别扭,轻哼一声。熊可维就笑着把过来打招呼的人送走了。等到第二节课下课领响的时候,老班才一脸意犹未尽地让大家休息准备下一节课上课的课本。季杉侧头,只见自己那便宜发小还在和窗外的人小声地聊着天。天咯,她这发小看来是栽得彻彻底底。胡年年听到铃声就跟熊可维打了声招呼,她跟季杉说了下原因就先跑了。在楼梯那等着的熊可维拿着一张粉色的便利贴折着小心心。等胡年年过来的时候,她抬头一笑把折好的小心心放在了自己手心里。在她和胡年年牵着手下楼的时候,她把那颗“心”给了胡年年。胡年年感觉到手心里多的“心”,嘴角上勾,“走吧,熊姐千万别把我卖了。”“要卖我也只能自产自销。”熊可维晃了下两人牵着的手,“刚才忘了跟你说,我妈她也要来。”突如其来的见家长?胡年年瞪大了眼睛,“你是认真的吗?”“嗯,她算是一个担保人。”“!”临阵脱逃这种事是不存在的,胡年年基本上是两手空空到的约定好的地方。“快到了。”熊可维看了眼手机,给自己老妈打了个电话。胡年年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她刚才已经用熊可维的手机让季杉帮忙请个假,现在时间是很充裕。她看了眼手里提着的两杯奶茶,唉,刚才路过的一家刚好重新开业,她就买了。好歹不能真得两手空空,病毒没爆发前,“奶茶社交”还是很流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