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陪我喝点。放心,这酒是我买的,没有说你。”燕子这样说。
“傻女人,你不上班了?要是一会儿有客人的话,你不上钟了?”
“你帮我上吧。我这样,还有市场?等我休息一段时间,好好饿一段时间,体形瘦回来,皮肤变白以后,才会有赚不完的钱。”
“你当年为什么要给前夫花钱?”
“傻呗,以为能活一辈子。现在看来,就是我一厢情愿。”燕子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当年的自己,好像很享受被人骂,被人管,被人欺负。现在想来,自己当年就是下贱。
唉,钱花完了,还给人养女儿,这活的好失败啊。父母让自己把女儿送出去,自己不乐意。现在,孩子大了,也送不出去了。
“你以后怎么办?还结婚吗?”英子想套套她话。
“我结婚?我又不是傻子,这把年纪了,我还结什么婚?我嫌自己伤的不够吗?把女儿养大就成了。至于儿子认不认我,随他。下辈子不当女人了。都说是上辈子犯了错,这辈子才投身女人。我上辈子犯没犯错我不知道,这辈子我肯定没犯错,下辈子绝不当女人了。”
对于燕子来说,她觉得自己没有依靠,找不到归宿。
或许此生也只好孤独终老了。
“少喝点,不然,被管理员看到,又该骂你了。”
差不多晚上六点时,工作人员都会到位。
平时,他们回出租房,或是在宿舍睡觉,都是六点对六点的班。
“妹子,姐劝你,不要相信男人那张臭嘴。他们不是想白玩你,就是想你身上的钱。”
“放心,我和你不一样,我又不傻。”
“那你是没遇到自己喜欢的人。”
英子:“我听这里的老人说,以前这儿有个搓背师傅叫余平安,人家是一个好心肠的人,将这里两个收银员救出去了,还给她们一人开了一个面馆。”
“是吗?那真的是值得托付的男人。”
“我好想遇到那样的男人,和他过一辈子,为他生好多孩子。”
“傻女人,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人家救的是收银员,是身世清白的人,不是我们这种。我们做过什么,别人不知道,我们自己忘记了吗?”
这话就像一枚钉子,让英子傻在原地。
“那我怎么办?这辈子就没有活路了吗?我们都已经在这行了,就只能自生自灭了吗?为什么这个世道要难为我们女人?”
“那就不知道了,可能男人和那电视剧中的正道人士一样虚伪吧。只要你是魔族,不管好坏,一律格杀。他们不说自己无能,只管我们堕落。”
英子:“姐,你见过别人是怎么做的?”
“别人?有些得了艾滋病的,或是梅病的,自降身价,与无数个男人快乐,就是想报复这个世界。她们活的和地上的流浪狗一样,满身脏物,人人喊打。”
“这就是你喜欢将剩菜带上楼,放在窗台喂鸽子的原因?”
“是啊,都是可怜人。它们大冬天比我们可怜。夏天遇到风雨,也找不到食物,能帮一把是一把。全当给自己职福报吧。”说完这话,燕子痛苦地合上双眼,任泪水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