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河的惨状杀人诛心,鸿叔失神地在地上“砰砰”磕头,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出,哭喊:“小秦先生,我我是一时糊涂,这都是秦先生让我做的!都是秦臻先生啊!”
曾经秦家最威风的管家,谁能想到竟有如此狼狈的一天。
秦厌蹲下身,掐住许河瘦弱的脸颊,冷声问道:“刚才的话,秦臻教你的?”
许河从血腥和恶臭中分辨出深海信息素,惊觉得弓起身,怕得像是见到的地狱修罗。
疯癫地话从他口中颠三倒四地喊出,“我很听话!上船,走!秦秦臻!抓回来!教我,不学、打!杀!”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
“虞德、教唆我绑架楚楚相言,抽腺体细胞做移植,救救小黎,没有本人同意也没有oga监护人同意。”
许河一顿,抱着秦厌的大腿,“我做的都是违法!违法!抓我,抓我走吧!我自首!我都承认!虞德是主谋,wr的虞德是主谋!”
秦厌不堪耐烦地踢开,眸子闪出墨幽的寒光,向刀子一样割在秦臻身上,“你以为我是傻子?看不出你在背后做的手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都是群疯子,说出来也不能做整句。”秦臻嘴硬。
宴妄搬来把凳子,扶着秦爷爷坐下,邀请家族长老好好看戏。
“你以为东南亚的船上,就没有我的人?许河这么大个人,突然消失我会不关注?你是不把宴妄放眼里,还是不把我放眼里?”秦厌把玩着打火机,“哒哒”的火焰喷出,压迫着在场所有人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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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靠许河和wr的证据,虞德逃不掉,你非要往火坑里跳?”
he秦臻瞪了眼跪在地上,叛变的鸿叔,他以为靠鸿叔对楚相言的仇恨,就足够完成计划了。
秦臻吼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咚咚咚!
连着几声拐杖撞地的闷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投到脸色异常阴沉的老人身上。
秦爷爷愠色正浓,“秦臻,跪下。”
“我没错!”秦臻年近三十,行事还是如此张狂又幼稚。
“你有错!”
秦爷爷挥起阴沉木做的拐杖,狠狠打在秦臻腿上,瞬间坚如磐石的拐杖断裂,木渣随风四溅,秦臻疼得脚底一软,值得跪在地上。
“第一次,你害楚相言,他还没嫁进秦家,我算是你糊涂,第二次,楚相言在星舟里出事,我算是你不知情,现在第三次!你要用楚相言的父亲来诬陷他!是不是下一次,你也要指使你的手下,学你的伯父,撞死你的弟弟和弟妹啊!”
秦臻埋下头,不说话。
秦厌也垂下头,沉默。
“你们不要忘记,今天你们是来做什么的!”秦爷爷吹胡瞪眼,暴怒异常,“不要忘记,你们的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们的伯父是怎么被枪毙的!”
一声闷雷,雨像是从云中逃窜出来,噼里啪啦的落下来。
秦臻红着眼眶,水滴挂在脸上,张嘴怒吼:“我是高级alpha,是长子!我本来就有资格继承,是爷爷偏袒秦厌!”
“偏袒?!”秦爷爷恨铁不成钢地站起身。
指着秦臻,嘶吼道:“你母亲怕你们争家产,保护高级alpha不会被顶级alpha彻底压制,让我将她一辈子的心血,星舟全盘托付于你,无论是你的母亲,还是我让你远离秦氏,都是在保护你!”
许是从未想过这些,秦臻彻底哑了声。
秦爷爷叹了口气,坐回椅子,“我永远记得那年阴雨,你们的父母躺在太平间,你们的伯父锁在监狱,我是多么绝望的心情,后悔我有两个alpha儿子!”
随后,老人许是有些疲惫,懊恼的顶着额头,狠心道:“报警吧。”
全场鸦雀无声,只剩淅沥雨声。
站在窗边抱着菊花的楚相言,心也跟着秦厌一同紧缩。
原来秦厌和自己一样,都是没有父母的孤儿,都是天生腺体就有问题的人。
可秦厌有很幸福,他有一个爱护自己的家庭。
秦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雨越下越大,楚相言抱着花,撑着伞跑到秦厌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