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容色柔美,衣饰考究,环佩叮当,竟像个大家千金女,缓步离香闺。却不知缘何,出现?在这荒山野庙之中。
上下打量大田鼠,少女轻蔑道:“我?说?是什么‘神灵’,口气这么大,张口就说?别人是‘草头神’。原来是一只粘泥鼠类。”
“之前就闻到这里?附近的炁有点不对。果然藏了个浅浅的洞天。”
“你的脏臭老鼠洞是自己塌的。久无?人烟,都?墙倒柱歪了。自己不要,任由荒芜,怪谁?还?‘撕碎’我??呸!这是凡人给?我?新修的庙,归我?了。快滚,别逼我?揍你。”
这本?来就是荒地破庙,地本?无?属,庙更风吹雨打,都?塌成什么样了。连洞天气息都?快散去?了。可见神主久不在其?中维护,供奉者也都?遗忘了这里?。
之前这耗子怎么不来?
是供奉她的赵家人,自己出钱出力,砍去?四周荆棘,辛苦重整庙宇,再?燃香烛烟火。
现?在庙修好了,这老鼠就嗅到味道跑回来了,还?张口就是骂她混账,要“撕碎”她。
看在它是原主的份上,她还?与这东西勉强讲了几句道理。
以李秀丽的脾气,觉得已经是非常客气,非常有耐性,非常给?它面子了。
熟知,她三次启唇,“粘泥鼠类”、“脏臭老鼠洞”、“快滚”。
句句戳得大田鼠怒冲头脑,连衡量双方实?力都?忘了,竟咆哮一声,粗短四肢上的利爪,獠牙,都?瞬间暴涨,直朝少女扑去?。
这是它的洞天,由人类供奉之时的情绪波动之炁,或者叫做“香火”凝成。
如今虽然浅淡,仍算是个洞天,在这里?,它的力量得到大幅的增添,能跨到中阶。
这个可恶的占庙者,今日就要血洒当场,成为它重返道场的第?一个祭品!
见它如此不识相,李秀丽也很不高兴。
她难得耐心跟“人”讲道理。它区区炼精化炁初阶修为,却妄言称神、蛮横逞凶,找打!
只是着实?嫌弃接触臭老鼠,便反手一转,流云般飘逸地飞至梁上,扑下,用?蒲剑对着它的脑壳猛然敲了下去?!
咚——
金铁相触之声,田鼠的脑门子上立刻凹陷了一小块。
双方都?有些意外。
李秀丽意外这老鼠的皮糙肉厚程度。
田鼠则头晕目眩,骇然止步,发现?这柄剑里?泄出的灵炁,呈烟状,环绕剑柄,时而有丝缕震荡,但凝烟不散。
这是使?用?法器者修为接近或者干脆步入炼炁化神的象征!
它就算有洞天的加成,也打不过她!
本?来,它见这小丫头十五六岁,就是放在一些中、大型的门派里?,以为也最多不过炼精化炁中阶的修为。
被怒火冲昏的鼠脑像被冰水浇透。
田鼠本?扑向石像的动作,扭了九十度,转身就往庙外逃去?。
这回轮到李秀丽不放过它了。
田鼠的速度极快,但她的速度更快。
她脚托清风,飞空而追,马上就要追上它。
田鼠回头一看,见青锋剑近在咫尺,剑尖的炁几乎都?要削秃它尾巴皮,肝胆俱裂,也顾不得藏一手,忽然间,一头扎向地面!
硬地泛起波纹,竟似沼泽,田鼠一头扎进了泥土中,如鱼入水。
砰——
蒲剑深深扎进泥土,力度使?剑柄嗡鸣摇晃不休。
李秀丽拔出剑,皱眉,用?诵世天书,去?感?知四面八方的炁。
吃了一惊。与那田鼠相同的炁,竟然遍布方圆数十上百里?。这些炁很单纯,都?只散发着几个反复的意思“吃的”“饿”“吃的”“繁殖”“受伤”“吃的”
除此之外,就只有一些山下的凡人送来的心声。
根本?没法从那么相似的炁中,分辨出大田鼠的去?向。
李秀丽随便找了一个最近的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