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上浮现出异样红晕:“大婚定会被史官详细记下,我绣的婚服也要流传千古了……”
天底下没有比这更让人欢欣的事了。
片刻后齐姝终于停了笔,从袖中摸了本册子递给桓玉,红唇含笑:“我比不得真真和姜幼薇诸多操劳,只备了些别的东西,你瞧瞧合不合心。”
以往在宫中留着,是谢衍懒得管她们。在有了桓玉后他还还能让她们称心如意自在留在宫中,真真还得偿所愿,便是桓玉的功劳了。
毕竟只有桓玉说得出“宫里那么多空闲地方,住几个人才显得不那么死寂”这种话。
桓玉谢过她翻开,见最初一页便写着“自我取悦一十八式”,默然片刻,合上,再翻开。
依旧是那行字。
齐姝看出她的不自在,贴心道:“圣上到底年长你那么多,男子又不比女子……他瞧着又颇为冷淡,你莫要委屈了自己。”
像桓玉这种娘子,应当理解得了她的一片苦心,也不会以此为耻。
桓玉喃喃道:“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些什么。”
也可能对谢衍和她都有一些误解。
可她终究还是收下了这份贺礼,本想好好藏起来,却又实在想看上一看。不知不觉间夜色已至,手中那册子已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合上。
“烛火下看书伤眼睛。”谢衍蹙眉道,“又不听话。”
桓玉心虚无比地应了,极力装作自然地想接过他手中册子收起来,谢衍却已从她泛红面颊上察觉到某些异样,长指一拨打开了那册子。
室内一时静默非常,只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轻响。
谢衍额角轻微抽动,想问她是不是他做得不够好让她看这种东西入了迷,刹那间却又想起了什么。
便问道:“是齐……齐姝送的?”
桓玉莫名生出种他要找齐姝麻烦的感觉,缄口不言。
谢衍却已从她的反应里确认了自己的猜测。恍惚记起自己刚把掌珠哄进宫时,生出过把闲居宫中的几日赶出去的念头,还未真正做些什么那齐姝便请李德送了些东西来。
尽是教人取悦女子的手段。
他彼时觉得这事太过荒谬奇诡,齐姝也透着股邪性,可又不得不承认她这样的人最懂得如何讨好女子,也都看完了。
后来见掌珠格外喜欢同她们几人谈天说地消遣,怕她久留宫中太过孤寂,便没再想赶她们。
这册子实在恼人,可谢衍又莫名觉出些许别的意味来,垂眸看桓玉:“不顾眼睛也不记我说过的话,便是为了学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