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时空颠倒,光阴流转。
也有什么能证明你曾在我身边,曾属于过我。
证明你真的存在过,而非我一厢情愿的一个幻梦。
在那一刻,桓玉突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了。
她的恐惧、胆怯与推脱,在此时显得无关紧要又微不足道。
桓玉只是沉默着,将喉咙里突然涌出的酸涩慢慢咽了回去。
而后道了一声:“……好。”
半夜,钦天监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旨意驱散了瞌睡。
除去去年秋星昼现时谢衍召过他,其余时候他在朝堂上像个无足轻重之人。无足轻重有无足轻重的好,至少无需担忧性命。
此时他战战兢兢看着面前圣上身侧的大红人李德,颤声道:“李公公,您能再说一遍么?”
李德此时满面笑容,自然不介意多说一遍,反而极其乐意:“圣上要立后了,还请大人将适宜宣诏、纳采、告宗庙、诸国使臣觐见……以及大婚的吉时都算出来。”
这些钦天监倒是听清楚了,是每一步都要与吉时相合的意思。他又小心翼翼道:“圣上什么时候想过目呢?”
李德道:“圣上知晓这并非易事,格外宽宥,明日午时呈上去即可。”
钦天监险些晕过去。
什么叫即可?
午时便要呈上去,还要算这么多,这叫什么即可?!
可他终究敢怒不敢言,只道:“……老臣知道了。”
而后又听李德道:“大人也知晓桓娘子的生辰有些……有些不同寻常,不过钦天监总有让八字相合的法子,也无需咱家多言了。”
说罢便施施然走了。
徒留钦天监凄慌立于夜幕之中。
果然是桓玉……她那个生辰,和谁能合得起来?
更何况圣上还生于佛诞之日,都不必合,一听便是天意都不愿这两个人在一处。
可天意又如何,他此时还是要因项上人头而“逆天而行”。
钦天监望向满空星斗,苦笑一声想,这就是镇北王在疫病了解后说的那什么“人定胜天”的真切含义罢……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