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穿越到了平行世界,为什么自己会和做梦一样不会痛?
俞翊神采飞扬,讲着他已派人建好船从南海出发去更远的地方,想必定能带来许多不凡之物。桓玉出神听着,不时应上几句。
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现在这般,也可以称上一句好……
与此同时,皇宫。
夜幕阴沉沉地垂下来,落下蒙蒙细雨。刚从皇陵祭拜回来的谢衍并未让马车驶进宫门,而是撑着一把油纸伞径直下了马车。
李德和随行的金羽卫指挥使何穆只远远瞧着,并不敢跟上。
中元。
又是一年中元。
恍惚忆起十七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阴雨连绵的夜。他撑伞行至此处突闻喧哗之声,便去看一眼发生了何事。
他那几日头疼得厉害,侍卫的话也没怎么入耳,只零星听到“太傅学生”、“难产”、“不合规矩”的字眼。人声针一般刺入太阳穴,他吩咐身后人到:“快去请轮值的太医……还有母后身边伺候的女医来。”
后面的声音他已经听不太清了,只站在那里片刻装了装样子便转身离去。
方才自己想要做什么?
似乎是觉得今夜宫中格外闷,想要出宫去……可是出宫后又能到哪里去?
还是去昭庆殿寻母后吧。
中元的夜色浓黑如墨,伺候的宫人也忌讳这个日子,小心翼翼立在灯火下,站成了一道道彩色的影子。不见月辉却仍见树影,张牙舞爪似无间地狱中的恶鬼。他穿行其间,只执素伞并未提灯,神思渐渐清明起来。
也不知方才是谁家的人……舅父的学生?敢自称舅父学生也不怕被他挑拣的就那么几个人,约莫是那位在国子监做事的桓谨?
那孩子生在这样一个夜里,还招致母亲难产,估摸着日后会惹来许多非议。
这样想着,他慢慢走近了昭庆殿。宫门开启发出脆响声,不过却并不是迎接他——在这个角度,宫人还看不见他。
昭庆殿里走出那个熟悉的男人。
他身量极高,气定神闲,芝兰玉树。有那样的身份在,即便在宫禁之中仍有睥睨神态。只是不知为何脸上落了一个巴掌印,唇色也比往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