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土:“哇靠靠靠,这是什么鬼东西!”
“是什么你还能不知道吗?”白絮把手放在镜子的顶部,输送咒力,“查一下,这些咒物会做些什么?”
“咒胎九相图,桌子上从左到右分别是胀相、坏相和血涂。胀相的能力是赤血操术,坏相的能力是蚀烂腐术,血涂没有术式,但是可以通过坏相的蚀烂腐术发动能力。三个咒物都有特级的实力,但总的来说,胀相的能力更强。”
星野悠失捕捉到关键词,“这些咒胎和加茂家有什么关系?”赤血操术可是加茂家的术式。
“咒胎九相图就是百年前的加茂宪伦创造的。”黑土简单介绍了一下咒胎九相图的来源。
“活了一百四十多年……”星野悠失拿起一个容器,里面的咒胎已经具有人形,头和手脚很明显。
清澈的正青色眸子定定地看着,星野悠失忽的开口说:“那不就是大龄儿童吗?”
“我能指望它们做什么?”
“打扫卫生?”黑土冥思苦想,“不对啊,它们的定位不就是小玩具吗?”
“有点暴殄天物的感觉。”星野悠失捧着脸,脸颊肉挤在一团,他的老毛病犯了,“出去给我们工作的作用更大。”
“它们能陪你玩就是发挥自己最大的价值。连点娱乐都提供不了,不如丢马桶里冲了。”白絮不徐不疾,面上带着笑,嘴里的话听着却不像是在开玩笑,“要是觉得有意思,我把剩下六个也带过来。”
“集齐九个召唤神龙吗?听起来还不错。”星野悠失一点也不害怕这些诡异的东西,脸贴近看它身上的细节,好奇问:“加茂家的人都没想过利用这些咒物吗?”
“也许有,但不管是总监部的监视、表面上的道义问题,还是内心对是否能控制这些咒物的怀疑,都不允许他们动用这些危险物品。”
“表面来看,加茂宪伦是它们的父亲,但它们可不一定对其以及其家族抱有正面情绪,母体的负面情绪对它们的影响才是最大的。”
“这些特级咒物都被施加了【停止生命活动,不能伤害人】的束缚,以保证其无法被破坏。近些年虽然束缚减弱了,但也不是可以毁坏的。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最后就直接被供起来收藏了。”
星野悠失有点在意加茂宪伦这个人,从黑土刚刚讲的那个故事来看,加茂宪伦是个人性扭曲、行为残忍的邪恶咒术师,将人类的血脉与咒灵混合在一起,这种违背伦理的做法可以说是丧尽天良。
“加茂宪伦这么大年纪才暴露他的变态想法吗?”
黑土:“不啊,他小时候不这样的。”
星野悠失一顿,试探性地问黑土,“加茂宪伦的目的是什么?”
“创造九相图,然后……呃。”黑土卡壳了一下,“然后,探究咒力的秘密。”
星野悠失抬眸看向白絮,白絮点点头,“咒力吸收加强了。”
“加茂宪伦是加茂宪伦吗?”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星野悠失鬼使神差地想到了水野,在艾洛手下的调查报告里,还找了专业人士对其进行侧写,水野在遇到异能者之前的性格和遇到异能者之后的性格有着明显差异点,就算是星野悠失也能从情报里提取出这个信息。
因为一次惊险事故改变了性格,这种事不是个例,所以不能成为水野有诡的证据。
刚好有这么一个关乎生死的转折点,能够让水野放弃继续打造商业帝国的理想,逐渐疏远了原先的亲人,继而投入到异能者研究中去。
但水野疑似与咒术界有联系这一点,是艾洛手下原先没有调查出来的。水野在之前一直呆在外国,咒术界海外势力几乎等于没有,真要算的大概只有九十九由基了。
“一半一半。”黑土说得很模糊,这样模糊的说辞,还是之前问是谁在暗中对付夏油杰的时候出现过。
星野悠失没有再问。
他现在大脑的思维跳得很快,他不会忽略几乎在他的神经上跳舞的直觉提示。
加茂宪伦不完全是加茂宪伦,水野就完全是水野吗?
据艾洛所说,水野最开始加入乌鸦组织的实验室,就是为了乌鸦组织在异能者研究方面的资料。
这算两人之间的共同点吗?特别有科研精神。
星野悠失脑海里冒出这个地狱想法。
他咬咬腮帮子,脸上露出了苦恼的表情。
“还记得我之前忽然冒出来的想法,我说,有人针对夏油杰,但又不会去特意地伤害他的身体,更多的是引起他精神上的冲击,对于现有自我认知的怀疑。”
“我毫不怀疑,夏油杰会在这种压力下走向另一个极端,去实现自己的大义。”时隔两年的第一次见面,他身上藏着的迷惘、颓靡、厌倦等负面情绪在星野悠失的眼睛里一览无余。
他见过更年少时期的夏油杰,那种意气风发的精神面貌,和被社会痛打的夏油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也许是经常待着一起的人,对于那种细微的变化很难察觉,也许是周围的人都这样,夏油杰成了里面的普遍存在,又或许是夏油杰太会装了。没有人教他怎么在这种沉沦里踩刹车。
“那个幕后黑手不可能只是想看决裂这种戏码吧,夏油杰身上有什么突出的有利可图的地方,不就是咒灵操术这个能力吗?”
“但幕后黑手能根据他的性格制定一系列计划,那就更应该明白,夏油杰不会和他同流合污,夏油杰有自己的坚持。”
“这种情况下,我如果是幕后黑手,就该明白,想要得到咒灵操术,最大的障碍不是别人,就是咒灵操使这个术式拥有者。”
“幕后黑手可以杀了他夺取身体,不这么粗暴,是因为就连死亡这件事,也是可以作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