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母扭头下楼,要用座机报警。
他心脏狂跳,越是这种时候,头脑反而越来越冷静:“还怕事情闹得不够大吗?”
上一次,这样越是惊慌越强装镇定,是十几年前,父亲躺在手术室里,那盏绿色的手术中的牌子,一直亮着,他坐在医院的走廊里,以为那一刻要永恒地持续下去。
也是这样一个冬夜。
女人回头看他。
他站起身,往外面走。
不能报警。警车一来,事情就再也压不住,哪怕恒云公关手段通天,也止不住报纸沸议。
今后,林在云这个名字就彻底和那些视频挂上钩,洗也洗不清。
饭局里,众人喝得酒酣耳热,脸色通红,砰得一声,门被踢了开来。
几人迷迷糊糊醉眼看过去。
竟然是霍遥山去而复返!
有人傻了眼:“霍……霍总,你现在不是应该在机场吗?”
男人一声不吭,走到桌边一个人旁边,一拳就砸了上去。
那人喝高了,大着舌头喊:“打人了,打人了,快报警!”
“哎!小霍,你干什么,那是你舅舅!”
“霍总!”
男人却又是一拳下去,椅子翻倒,两人都滚到地上。
霍遥山又爬起来,还要举拳,周围人一下子醒了酒,从后面死死拽着他。
“遥山,遥山!你发什么酒疯!”
他却红着眼尾,一张脸冰寒,一遍遍问:“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
旁边人一下子没使劲,让他挣脱开来,又是一拳打下去。酒局里一片混乱,尖叫声,酒杯摔碎的声音。
凌晨三点。
卡宴上。行动电话不停振动,不同的人打电话过来,一个个自动挂断。
男人手上缠了纱布,雕塑一样靠在驾驶位上。
李秘书再次打来电话,终于接通。
“霍总,弘光那边发了声明,舆论暂时下去了,”李秘书迟疑了一下,还是说:“航班……您没上飞机?”
许久的沉默,李秘书终于听到对方问:“陶率发了什么?”
李秘书静了一瞬,明白总裁恐怕真顾不上明天的商业谈判,这会儿再改签也来不及,只能开口。
“陶总说……”
“说接吻的画面是他们学生时代恋爱时拍的,其他是恶意剪切。他说视频里另一个人是他。”
夜色越来越冷,雨雪越来越大,行动电话里,李秘书继续说:
“两人系正常恋爱关系,他说会保留自己隐私被泄露的追责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