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越侧眸看了她一眼:“……也行。”
体育老师乐了,瞧着顾莹:“那你呢,你也要去吗?”
没等顾莹开口,靳越自然接过话:“她不去。”
顾莹拧眉,“我是你发小她是你发小?”
靳越无所谓道:“我是拉她受的伤,她多少得负点责,你回去待着。”
顾莹气得转头就走。
靳越和迟逢一前一后,往外头走。
四月的天,下午三点的光景,外头太阳挺晒,但温度不至于高。
迟逢仍旧穿着外套,跟在靳越后面往医务室走。
“晒得慌,回去教室写题吧。”靳越没转头看她,没什么语气地说。
迟逢脚步一顿:“我不回。”
语气硬邦邦的,即便靳越没看她也知道,多少有点气性在。
他转脸,好笑地看了她一眼:“我还没气,你倒先气上了?”
迟逢摇头:“我没气。”
靳越没再应声。
又安静走了两步,迟逢又说:“你这两天是不是不怎么想理我?”
“我?没有。”他被太阳光刺得微眯了眼,开口就是违心的否认。
不想承认,“她不像自己在意她那样地在意自己”这个认知让他挺生气。
也不想承认,昨天下午看到她才艺大赛初赛就去看贺悯然比赛时,他不免跟自己做了对比。
刚结束的篮球赛,迟逢就没去看过几次。
他有他的骄傲,这些话,说出来倒显难堪。
这几天奇奇怪怪的氛围持续了很久,迟逢也没那么迟钝,于是,一字一句数着靳越的“罪行”:“从那天晚上在小卖部碰上开始,你就不对劲,把毛巾扔给我,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后面我在教室见到你,你态度也是冷冰冰的,招呼也不打,看到我就跟看到陌生人一样……”
靳越挺烦躁地看了一眼右手手心,莫名其妙说了句:“那么爱听贺悯然唱歌?”
空气似乎静了一瞬。
靳越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更烦躁了。
迟逢立刻小声反驳:“那你还跟女生去坐摩天轮……”
靳越闻言,突然问她:“你没周晓芸微信?”
迟逢迷茫摇头:“没,你是跟她去的吗?”
靳越漆黑的眸子看着她,烦躁的情绪似乎在这一瞬被一扫而光。
她没有周晓芸的微信,那就解释得通了。
迟逢看不见周晓芸给他的评论,自然也就看不见他回复解释的那条。
于是,他耐着性子道:“没跟女生去,我自己去的,那双鞋的主人是跟我一起坐摩天轮碰上的一家三口,人孩子都有了。”
迟逢:“哦……”
靳越明知故问:“因为这个不开心?”
迟逢硬着头皮摇头:“没。”
他不依不饶:“那你因为什么不开心?”
迟逢反咬一口:“那你管我去看贺悯然干什么?我去看他,你不开心?”
靳越没应声。
两人没再挑破什么,但对方之前的某些行为似乎自动被套上了合理的一套逻辑。